她沒有過自殘的行為,也沒有說過要死的話。
掙紮?
她把那個孩子殺得的那麼乾脆,居然也有猶豫過嗎?
他其實根本不喜歡小孩子,不過是因為她生的,他才在乎而已。
也不是非要逼她生不可,隻是除了用孩子留住她外,他想不到任何可以留住她的辦法了。
心臟驟然抽痛,薄禦白一手按著心口,一手撐著地麵,臉色煞白的彎下了他一向高傲挺直脊背。
錯了……
一切都錯了。
他後悔了。
再也不逼她,不強迫她做任何她不想做的事情了。
以後,她想要去哪就去哪,不呆在他身邊也可以……
隻要她活著,他隻要她活著就好。
“老板,”穿著雨衣和雨靴的京九,抱著一堆焦燒的衣料,抿著唇走過來把東西放到薄禦白身前,“夫人她被燒成了灰燼,一些殘肢落入水中,不太好找了,隻有這些遺留的燒焦衣物了。”
薄禦白手指顫抖的碰了下膠在一起的婚紗衣料,墨色的瞳仁被蜘蛛網一樣的紅血絲纏住,“不,不可能,她……”
話沒說完,喉嚨間湧上一陣腥甜,要起身的薄禦白再次撲跪在地上,吐出了一大口的鮮血。
“老板!”京九神色大驚的屈膝扶住男人的肩頭。
“咳,咳咳咳——”薄禦白猛烈咳嗽著,婚戒盒子從他西服外套掉了出來,摔在地上,兩枚銀色的素圈婚戒滾到了燒焦的婚紗旁邊。
雨水打濕了對戒,女戒上鑲嵌的紅寶石閃爍著耀眼的光彩,內圈裡歪歪扭扭的兩個大寫字母也格外清晰。
無論是男戒還是女戒的內圈,都隻有沈煙名字的字母,他沒敢在女戒裡刻自己的名字,就是怕她嫌棄,到時候不肯戴。
薄禦白伸手去拿戒指,他修長如玉的指節上,中指和食指甲蓋側都缺了一小塊,露出裡麵血淋淋的嫩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