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煙。”陳映南喉嚨發緊的叫住她。
沈煙回眸:“嗯?”
傍晚的陽光灑在她身上,不是炙熱的暖意竟也能讓人血液沸騰。
陳映南開心的不得了,笑著把蛋糕往她麵前推了推,“要再吃一口嗎?”
沈煙想最好是把沒臟的地方都吃完,這樣男人扔了也不心疼,但她心裡擔心著鍋裡的肉糊了,所以吃的狼吞虎咽的。
“你慢點吃。”
陳映南用袖子要幫她擦唇角,沈煙鼓著腮幫子搖頭,含糊不清的道:“好了好了,你扔吧,鍋,我去看鍋了。”
陳映南看著她匆忙的倩影,笑容擴大,不過想到了什麼,又很快的收回。
早前沈家沒敗落的時候沈煙壓根不是如此節儉的人。
他還記得小時候在芭蕾舞蹈班,他帶了壽司吃,結果被彆的小朋友故意的把一盒都給他打翻了,對方朝著他做鬼臉說他胖成豬了還吃,小心再吃把肚皮撐破了。
年紀小,掉了一個兩個舍得扔,一盒都沒了,饞嘴的年紀怎麼能受得了,他挑著看起來不臟的撿起來放回盒子,用簽子想吃的時候一盒沒拆封的壽司壓在他手裡的壽司上。
“你家裡很窮嗎?臟了你還吃,也不怕有細菌……我家挺有錢的,這份送你,彆客氣,拿去吃吧。”
他至今都記得沈煙說這話的樣子,又可憐他,又帶著點嫌棄的傲慢。
在高中,乃至她嫁給薄禦白後,他想的都是沈煙會永遠做那個獨立特性的公主,被錦衣玉食堆砌著度日。
可後來,她蝸居在破舊的小區裡,他看她在醫院給弟弟看病幾千塊錢都拿不出來,又看她每天都是晚上去菜市場買不新鮮的蔬菜瓜果,會認真的走過每個攤位,計較著一兩塊的差價。
自從和陳映南在一起,都是陳映南給她做飯吃的次數多,眼下沈煙對著一鍋咕嚕咕嚕要靠乾湯汁,但還沒完全靠乾湯汁的紅燒肉,沈煙不僅是寸步不敢離,手還一直虛放在調大小火的開關上,準備隨時關火出鍋。
就在她看準時間關火的時候腰間環住了一雙手臂,男人從背後抱住了他。
他用了她翠綠玫瑰味道的沐浴露,這個味道出現在一個男人的身上彆提多曖昧了。
要是換做剛回國,她被他這樣冷不丁抱住,會身體本能的緊繃,這次她沒有,隻是心跳快樂而已。
沈煙不受乾擾的用鏟子撥弄著肉,又壓了壓裡麵的土豆塊,確定是否燉熟了。
“煙煙,等回申城,我送你個甜品店吧。”
“……?”沈煙腦回路跟不上,偏頭,莫名其妙的看著他:“哈?”
“就選開在你公司樓下,我請高級的甜品師隻給你一個人做甜品。”
沈煙被逗笑了,調侃道:“這當醫生的時候和當總裁的時候就是不一樣,說話都財大氣粗了。”
結婚以來,陳映南很少送她貴重的東西,但不是不舍得給她花錢,畢竟他把他工資卡都上交給她了,隻是他送禮物更注重心意。
此時忽然砸給她一個專屬甜品店,著實有背他平日裡的行事作風。
陳映南見她沒拒絕,吻了吻她額角,說,“那就這麼定了。對了,我看你收拾行李了?”
“嗯,華鼎國際要和HJ集團達成戰略合作,李鴻裔的問題會歸華鼎國際管,我準備隨時跟你回申城。”
聞言,陳映南在心裡喟歎了一聲——還好沒衝動。
沈煙:“你呢,和丁總談的順利嗎?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陳映南:“工作很順利,不過我想把臉徹底養好再回去……大後天?”
“可以啊,那明天你有什麼安排嗎?”
“你有事嗎?”
沈煙端著一盤色澤鮮美的紅燒肉轉過身子,微仰著頭看著男人,“我想帶你去桃李春風,見見我爸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