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禦白偏著頭看著護欄外奄奄一息的陳晗,臟腑不知道為何絞痛的厲害。
他上一次跟這個小姑娘見麵,還是在炸雞店裡。
她當時笑的像是朵盛開的太陽花,吃到美味的食物會坐在椅子上扭動著身子舞蹈,她還用筷子戳著雞塊喂他,舉著飲料同他碰杯,事後和她約定了,等再見麵要給她帶奶茶喝。
他失約了。
所以再見成了這幅局麵。
陳晗的脖子充血的厲害,可小臉卻是一片慘白。
睫毛是濕潤的,被吊起來前肯定是哭鬨過,不然不會被齊霆用膠布把嘴巴封上。
“薄禦白,我叫你跪下,你聽沒聽見?”
刺啦——
陳晗又猛地往下降落了段距離,停住的時候身子往下墜著抖了抖,增大了皮肉和繩子間的摩擦力。
薄禦白視線在陳晗磨破了皮,滲出血色的胳膊上停留了幾秒,在齊霆還要轉動齒輪之際,收回目光,平靜的道:“我跪。”
齊霆居高臨下的俯視著男人,嗜血的笑容中帶著暢快。
當年他被薄禦白按著頭,生挖了一隻眼珠,今日,他要把當年受過的所有屈辱和傷痛成百倍的還給他,以此慰藉他義父的在天之靈!
薄禦白低下身子,垂著頭,屈膝單腿著地。
沈煙於心不忍的喊了聲:“薄禦白……”
齊霆催促:“另一條腿呢!快點……”
說時遲那時快,一發子彈擊中了吊著陳晗的麻繩。
“草!”
事情發生的過於突然,齊霆先是一愣,接著怒意湧上心頭,還沒來得及作反應,就聽見“噗通”兩道,一前一後的落水聲。
小船上的男人見事情不對連忙要挾持沈煙,結果沈煙把保險箱子打開,鑽石嘩啦啦的散落了男人的腳背上,在男人心疼錢財的功夫,她把箱子扣在了男人的臉上,用力將男人推下了船。
嘩啦——
薄禦白抱著陳晗露出水麵,他先把陳晗遞給船上的沈煙,而後爬上來,拉住方向舵,踩著油門要把船調頭。
砰!
砰砰——
齊霆朝著他們這邊快速開槍。
子彈像雨點一樣沒有規律的落下來。
薄禦白把沈煙和陳晗推進了船篷裡,舉著搶對準遠處的齊霆時,落水的男人衝上來拉住了薄禦白的胳膊,往船上攀爬。
薄禦白揪住男人的衣領,快速的把人提了上來,按在了方向舵前麵。
登時,男人像是篩子一樣抖動了幾下,身體上出現了好幾個觸目驚心的血窟窿。
“媽的!”誤傷了隊友,齊霆在大船上氣的破口大罵。
薄禦白的身形被人形盾牌擋了嚴實,齊霆視線受阻了片刻,看到了薄禦白護著沈煙陳晗母女上了小島。
“嗬……天真。”
齊霆反手打了個信號槍。
登時小島的林中湧出十多個外籍男人,每個人手裡都拿槍帶棒的攔住了薄禦白和沈煙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