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竹一聲舊歲除,管弦陣陣賀新春。
除夕,也許是宮中一年中最熱鬨祥和的日子。闔宮宴後,所有後宮妃嬪及皇戚女眷都要隨太後和皇後一起拜祭列祖列宗,九王爺的王妃也在其中,她是太後的侄女。
“姑母,您有沒有發現今年的闔宮宴上皇上心有旁騖?王爺給他敬酒時,連喊了四五聲,他才回過神來。”九王妃挽著太後的胳膊,甚是親昵。
“哦?是嗎?”太後笑著說道:“哀家沒有注意,皇帝的那些妃嬪們都纏人得很啦!”
“還是太後疼我們,姐妹們自然願意跟太後討親近了!”瑾妃笑著說道。
“瑾妃此言差矣,難道皇上不疼你們了?也不見你們有誰去纏皇上!”九王妃說道。
“皇上,皇上自然是疼我們的,隻不過,隻不過……”瑾妃欲言又止。
“依臣妾看來,隻不過是皇上怕是有了新歡,顧不上舊人了吧!”九王妃直言不諱地說道。
“新歡?皇上何時納了新人,哀家怎麼不知道?”太後問道。
“哎呀,太後姑母,看來您啦是什麼都沒有察覺到!”九王妃性子急,又耿直得很,便直截了當地說道:“街頭巷尾,就連會踢毽子的三歲孩童都知道:封州出了個美嬌娥,須眉一朝輸巾幗。颯爽戰馬人人賀,天子流連送秋波。封州將軍封丹心的女兒嬌俏玲瓏,皇上曾經為了救她,不顧自身安危身陷匪窩。如今,聽說皇上三番五次地去封州,直接就住封府上了,怕是他們乾柴烈火早就燃起來了!”
“你呀,說起話來還是學不起個樣兒來,什麼‘乾柴烈火’都用上了!”太後若有所思地說道:“皇上是大人了,他的事隻要他自己喜歡就好,哀家不過問了!”
“太後姑母~您可是皇帝表哥的母親,您可得幫幫他!”九王妃竟還撒起嬌來。
“哀家幫他?皇帝若是喜歡,自己納了她便是!”太後說道:“既然是封丹心的女兒,想來家風必然嚴謹得很,她定沒得差。”
於是,剛過了正月,封府便得了太後的懿旨,讓封小姐入宮陪太後。
那日,所有的妃嬪都聚在了壽延宮,等著一睹封小姐的廬山真麵目。
“稟太後,封小姐已在門外等候。”傳話太監說道。
“讓她進來吧!”太後說道。
封小姐一身淡綠色襦裙,雙手合於身前,低眉順目,邁著輕柔的步子款款來到。
“臣女封闌珊叩見太後娘娘,願太後吉祥安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