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嵐獻計令朔州民眾自發組建了一支自衛營後,又陸續去了幾個和朔州毗鄰的州,也幫助他們組建了自衛營。
都說黑馬幫猖獗得很,北方的幾個州都深受其害,他們會冷不丁地出現在城下,發現時已經來不及關閉城門了。進城後便是一陣燒殺搶掠,之後他們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官兵都尋不著他們的蹤跡,想去圍剿他們,卻不知道去哪裡圍剿。
蘭嵐研究了一下地圖,又將黑馬幫騷擾各州的情形聯係在一起考慮了良久,發現黑馬幫侵擾北方各州按照一個循環的順序,從西到東,再從東到西。
蘭嵐心想,既然黑馬幫聲勢浩大,為何卻不見蹤跡呢?
正在此時,朔州有了新情況,自衛營出現了不小的騷動,內部人竟自己打了起來。
原來自衛營裡一幫開賭坊和開妓院的人不僅整天爛賭不訓練,還拉著很多其他的民眾一起聚賭、喝花酒,因而引起了一些民眾的不滿,他們先是勸阻他們不要將不良風氣帶入自衛營,勸告他們要以練習為主好嚴陣以待黑馬幫,誰知他們不僅不買賬,還挑起了事端,於是自發形成的“操練幫”和“逍遙幫”針鋒相對,兵刃相見。
本以為朔州自衛營的事隻是一場偶然事件而已,可是敏銳的蘭嵐卻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每次黑馬幫侵擾過的州,隨即便會開設大批的賭坊和妓院,這些賭坊和妓院每日都人頭攢動,生意好得不得了。
世事動蕩,百業待興,為何這裡的賭坊和妓院卻可以開得熱火朝天?蘭嵐決定女扮男裝去打探一番。
朔州有八大賭坊,八大妓院,蘭嵐一一走訪了所有的賭坊和妓院,發現它們選立的位置甚是古怪:以州府為中心點,這些賭坊分布在城南,城東南,城東,城東北,城北,城西北,城西,城西南,而這些點在地圖上正好連成了兩個個圈——八大賭坊連成了一個大圈,妓院連成了一個小圈。
蘭嵐將自己的疑惑說與了鄭大人聽,鄭大人一看地圖,驚訝地說道:“我竟沒有發現這些賭坊和妓院竟連成了一個八卦!”
“八卦?”蘭嵐說道:“若真是‘八卦’,那麼此事肯定有蹊蹺。不知這‘八卦’是否隻有朔州才有,還是其他州也有。請鄭大人遣人去東州和西州秘密查探一番,說不定這樣的‘八卦’跟黑馬幫有關。”
鄭大人派人去了朔州臨近的東州和西州,蘭嵐在朔州也沒閒著,她每日男扮女裝混入賭坊和妓院察顏觀色,打探消息。
一連數日,她都來到城北的一家四方賭坊玩幾把,所以哪些人會經常來這裡她都一清二楚,她發現來這裡玩的人一般會連續出現三天,之後就見不到了。
一日,一個來過三天的男子輸得一無所有的時候,賭坊借給了他一百兩銀子“翻本”,可是這“本”沒翻回來,竟又將借來的銀兩給輸得精光。
賭坊的護衛將崩潰的男子帶到後院,蘭嵐擔心男子挨打,便悄悄地跟了過去。
賭坊老板並沒有凶神惡煞地逼他還錢,而是和顏悅色地掏出一疊銀票,說道:“你不用擔心還錢的問題,我知道,你們過來賭的人一般都抱著發家致富的想法,可是家人不理解,運氣也不好把握,十贏九輸是常事。既然是常客,我也就當你是熟人了,彆怪我沒提醒你,城南三裡地的昌寧村人人都是腰纏萬貫的富人,隻要你過去了,你也可以和他們一樣一夜暴富!”
男子一聽,欣喜若狂,連連感謝賭坊老板的慷慨之舉。
“城南三裡地的昌寧村……”蘭嵐默默地念叨著,決定去一探究竟。
昌寧村很大,也很寧靜——但不知為何大白天的卻家家戶戶都閉門閉戶,外麵連一個玩耍的孩童都沒有。
“奇怪,大白天的都睡覺了嗎?還是都去地裡乾活去了?”蘭嵐好生奇怪,從村東頭慢慢地看到了村西頭,還是一個人都沒有看見。
總不能空手而歸吧,於是蘭嵐敲了敲一戶門,許久,門終於開了,露出了一道小縫,但仍然沒有見到人。
“有人在嗎?我進去了!”
蘭嵐準備推開門進去,誰知門縫裡突然伸出來一隻手,一把將她拉了進去。
蘭嵐一驚,立馬架起招式準備反擊。可回頭一看,那人竟然是勳爵天一。
“嵐兒,好久不見!”勳爵天一披著黑色的披風,頭發半搭在臉上,若不是老相識,恐怕無法立刻認出他來。
“天兒,是你!”蘭嵐警覺地後退了幾步,說道:“這裡就是你黑馬幫的老巢?”
“嵐兒還是那樣聰穎!”勳爵天一看著蘭嵐的眼神中充滿了柔情,不知道的人根本無法想象他是一個燒殺搶掠,壞事乾儘了的黑馬幫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