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如晦一直與她探討政事,又叫她講自己的想法,幾乎是手把手在教,她十分好奇,汪如晦對自己的定位當真從殺手變成軍師了?
她這麼問,汪如晦隻是淡淡答道,“本督瞧著你天賦秉異,應當能勝任兩份工作,所謂磨刀不誤砍柴工,幫本督處理政事,也不耽誤你殺人的。”
“好,行”,江昭忙不迭點頭,汪督主總是占理的。
有時他懶得自己一一批注,就由他念江昭來寫——這是將她當苦力用了,江昭不忿。
“嗯,小江昭的字寫得真不錯,狂放大氣,有魏晉遺風。”汪如晦在狂放大氣四個字上加了些許重音,他是說她字寫得太潦草了唄?但無妨,他敢誇她就敢接,
“督主誇得這樣直白,我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你能知道不好意思就好”,汪如晦正斜靠在榻上飲茶,一副壓榨長工的地主模樣。
被嗆了一句,江昭也忍不住了,
“督主這裡每日有幾十上百份折子,批注幾乎全是我代督主寫的,督主整日裡除了飲茶,就是玩手上的那串珠子,沒得正事可乾,我這樣辛苦寫得潦草些也是有的,督主還陰陽怪氣,真真可惡。”
“哦,是嗎?有這麼多嗎,本督倒是沒注意,以後會多加體恤的”,他抿了一口茶水,這茶不錯。
“哦”,江昭又衝他翻白眼。
也不知是兩人間有了些共識還是怎麼,汪如晦覺得江昭好像沒有從前那麼尊敬自己了——興許是真的熟了?感覺她經常暗暗罵自己呢,還翻白眼,唉。
“督主,我和前麵幾個住在杏苑的人,誰比較優秀啊”,她現下已經能坦然地說出這種話了,還在認真寫字,隻是插空問他一句。
“當然是你,你比她們加起來都強呢”,汪如晦很是閒適,漫步過來從江昭手裡搶下一份折子。
“那就好”,看著麵前的人堆出一個虛偽笑容,她又在心裡罵自己了?
“督主,你乾嘛總拿我手裡的,旁邊有沒寫的,你不能自己取嗎”,江昭又幽幽地說。
汪如晦笑眯眯地搖頭,“我懶得過去,你可以再拿份新的啊,你離得近嘛對不對。”
“是啊,好近,足足比督主近了三尺呢”, 江昭忙不迭點點頭。
於是江昭頭上挨了一記敲,“哼,本督瞧著你近日膽子越發大了。”
這天蕭行洲又來,卻不在房中見江昭身影,正奇怪著,一清秀男子提著劍朝他攻了過來,他趕忙抽出刀應對,兩人交換了十招,蕭行洲卻覺得越打越不對,這人怎麼那麼熟悉?
愣神一刻年輕男子又撲上來,這次與剛才不同,他挽了個劍花朝蕭行洲臉過去,蕭行洲避之不及叫對方挑落自己麵上黑布,眼前男子比他還慌,趕忙捂住眼睛,“我什麼也沒看見啊,彆滅我的口。”
蕭行洲有些無奈地把黑布重新罩好,“你是不是江昭,再不說我可下死手了。”
“我是我是”,江昭趕忙把自己臉上的人皮麵具扯了下來。
“你膽子倒不小,我要是沒認出你怎麼辦?”蕭行洲收了劍立在原地。
“蕭大人這樣機敏,不會被我騙了的,何況我還可以求饒啊。”小姑娘歪著頭笑得眉眼彎彎,行洲心也軟下來,”你現如今的易容水平,已經可以出門了。“
“真的嗎,那我一會子就去找三檔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