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兩邊又交上手,對方在隻剩下三個人的時候跑了,蕭行洲開始擦自己的刀,“還是督主英明,知道叫我們提前跟著趁機解決這些人。”
“老大,這些人為什麼跟著三檔頭啊。”
“不是三檔頭,彆問了,以後會告訴你的。“
“哦……”
這邊剛才逃走的男子一路翻進了翠蠟欄,翠蠟欄是鄴京最大的銷金窟,裝得富麗堂皇,裡麵的女子各式各樣,號稱每個男子來這裡都能找到自己的心儀類型。
最出名的就是這兒的頭牌紅玉姑娘,不僅長得國色天香,琴技還十分了得,為買她一夜一擲千金已成為京中達官顯貴的新風尚。
這男子來到平日裡無外人踏足的內院,跪下向一中年男子複命,
“父親,汪如晦那邊一直派人跟著,我們的人接近不了。”他扯下麵上的黑布,露出一張尚有些稚嫩的麵龐來,不過十七八歲,一雙眼睛十分明亮,但此時眼神中顯然有些懊惱。
“無妨,齊兒不必自責,以後還有機會的,你起來吧。”中年男子捋了捋胡子,“汪如晦真是個大麻煩,可惜我們這邊沒有得力人手,不然直接將他殺了了事。”
沈齊想起自己與那位西廠督主交手時對方將自己輕鬆壓製然後吊著他玩兒的經曆,太丟臉了,“孩兒會努力練功的,將來有一天一定能贏他”,沈齊下定決心想明天絕對不能再睡到辰時了。
父親摸了摸他的頭 “冬天要來了,可汗會來鄴京,我們要做好準備。”
“是。”
江昭與紀振邦從從店裡出來時兩人都非常滿足——雖然她要負責紀振邦以後的十隻燒雞,但這兒的燒雞未免太好吃了,這買賣不虧。
兩人正走著,一個戴著年畫娃娃麵具的人衝到江昭麵前往她手裡塞了一張紙,江昭還沒反應過來這人就繼續往前跑了。
說是跑,實際是跳,這人一直蹦著往前走,且路線詭異沒有規律,像是隨心而動東一下西一下,他似乎並不怕官府來抓他——因為抓不住吧,這人武功不差,江昭心想。
他給這條街上的每個人都發了一張紙,若是對方不要,就硬塞到對方懷裡,,此刻滿街的人都如她一般低頭在看手裡的紙,隻見上麵寫著“明德無德,宦官當道,推翻鄴朝,天下大同”,
這人不要命了?是個瘋子還是被誰指派的?江昭十分驚訝,鄴京天子腳下,竟然也有這種事?
紀振邦又撓了撓光頭,“這人有病吧,回去得跟督主說一聲。”
怕惹禍上身,她將紙扔了,但街上也有膽子大的將紙收了起來,不知是打算回家觀賞這十六個字還是要如何。過了一會那人又從她麵前路過,似是已經發完了全部的紙張。
她好奇地望了對方一眼,卻透過麵具上眼睛處的窟窿發現對方也在望她,她趕忙將眼神收回來,她並不想招惹一個看上去不太正常的人。
這事很快就傳遍京城,成為茶餘飯後議論頭條,如驚雷入水般讓人們蠢蠢欲動,為煩悶壓抑初冬上一筆濃墨,汪如晦也讓馬惟忠去徹查此事,然而一個多月下來一無所獲,那人從那天起就銷聲匿跡再無蹤影。
而朝廷果真如江昭所說在邊關陳了兵,又派了使者去百越,說打算在沉渝河上遊修堤雲雲,最終三國一拍即合,決定由烏勒和百越派人出使鄴朝議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