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儀瞧著皇帝眼裡也帶上幾分不悅,明白自己目的達到,於是見好就收,“皇帝也彆太怪吳姐姐了,唉,大不了以後臣妾少往姐姐跟前去,就不討人嫌了。”
“哪裡是你討人嫌,哼,這個吳貞兒,是朕一貫太驕縱她了,她才敢這般跋扈,你先去吧,朕一定替你做主”,
明德帝吃了丹藥,眼神有些迷離,神智已經不太清醒,於是汪如晦又適時叩頭,“那微臣先告退了。”
他恍恍惚惚地看了汪如晦一眼,“去吧。”
汪如晦和王昭儀一同走出乾清宮大門,汪如晦對王琴佩揖一揖打算離開,王琴佩卻撥弄一把自己護甲叫住汪如晦,“是不是這就要給你主子告狀去了?”
汪如晦隻好停住腳步,“昭儀娘娘這話臣怎麼不太明白,臣以為臣的主子隻有皇上一人。”
“汪公公怎麼總是這樣喜歡裝傻,不知道汪公公有沒有聽過‘良禽擇木而棲’?”
如果王琴佩再敏銳一些,她一定看得出汪如晦的眼神像俯視一隻瀕死家禽。
汪如晦輕輕一笑走近些,“娘娘的意思是?”
“吳貞兒年老色衰,這宮裡現今誰風頭最盛公公不會不明白。”
這時候外麵的太監高聲念一句,“婉婕妤到。”
王琴佩與汪如晦齊齊朝宮門口望去,就見到婉婕妤從步輦上款步走下,汪如晦神情似乎有些惋惜,幽幽轉頭對王琴佩說,“昭儀娘娘覺得呢?臣瞧著這宮裡風頭最勁的不止永和宮一份。”
王琴佩獨居永和宮已久,聽到汪如晦這話也轉過身來盯住汪如晦,“是嗎?”
杜月薇已經走到兩人麵前,今天她穿了身鵝黃,襯得整個人重回十八,但王琴佩被吳貞兒磋磨過後沒來得及拾掇自己,就趕來乾清宮告狀,兩相對比,叫王琴佩心底冒火。
“見過昭儀娘娘”,杜月薇似乎對兩人之間微妙氣氛毫無察覺。
“嗯,妹妹來了。”
汪如晦適時補充一句,“見過婉婕妤。”眼波流轉神情繾綣,姿態比剛才麵對王琴佩恭敬十倍,配合他出眾姿容帶來震撼效果。
連杜月薇也愣了一瞬才點頭回應,“汪公公也在。”
汪如晦太清楚自己的臉長得如何,於是王琴佩當真被成功激怒,“果然奴才都是看人下菜碟子的主兒,本宮今兒算是見識了。”
又轉頭對杜月薇說,“嗨呀,妹妹可要看清楚,沒根的東西靠不住的。”
說完就提起裙擺轉身離開。
杜月薇表情不明所以,疑惑地朝汪如晦投去一個詢問的眼神,汪如晦依然是那副惑人神情,“昭儀娘娘想必是今兒挨了罰,心情有些不暢,婕妤娘娘快進去吧,皇上在等您。”
杜月薇懵然點頭,“好。”
叫李錠紓和親的事終於傳遍後宮,大家都趕著來道喜——烏桓可汗的正妃總好過從前身份低微公主,雖然大家都覺得去草原上吹風還不如繼續留在鄴京裡享福,但現下皇帝親自點了李錠紓的名兒,少不得要巴結兩下。
“公主殿下好福氣,這就能出宮了”,雲婕妤牽著李錠紓的手誇她,也不知哪裡有福氣。
“婕妤說的是呢,本宮也覺得本宮福氣好得緊”,她倒是真心實意,這宮裡她待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