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督主當然好看了,隻是從前沒怎麼見過世麵,今天忽然看見這麼多人激動了些,故而怠慢了督主,督主恕罪”,江昭趕忙給汪如晦倒酒,以撫平這人子虛烏有的怒氣。
”哦,這是嫌整日對著我膩了,唉”,汪如晦的口氣有一絲幽怨,“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帶小江昭出來了,人家都說女大不中留,果真如此。”
“督主彆,督主我真的做錯了,這滿殿的人連您的裙邊都比不上,我這是平日裡見慣了您的風姿,一時見到這麼多醜人,有些不適應,因此多看了幾眼,您彆生氣,我再也不看了,今晚我都盯著您。”
求求您彆像個怨婦一樣說話了,我好怕,後半句江昭隻敢留在心裡。
但她也不算撒謊,雖然太和殿美人雲集,但顯然汪如晦才是其中最出眾的那個,他麵容瑰麗姿容卓絕,完全擔得起“岩岩若孤鬆獨立,頹唐如峻山將崩”。
不像旁人,他的坐姿從來沒端正過,外衣都隻鬆鬆垮垮地係了根帶子,但舉手投足之間自有風骨天成。
“哼,這還差不多”,
尾音上揚,江昭心想,太監是不是都愛這樣陰陽怪氣地講話?
“督主,段楚楚今天沒來?”好歹也是郡主,應當在被邀之列。
“她家老頭子一直稱病不出,她自然也不用到場。”
“嗯,他們父女性格倒是一脈相承的孤僻”,還好她沒來,否則自己要躲著的人就又多一個。
說是宴席,但因著明德帝在的緣故,氣氛並不十分輕鬆,她在這裡站得難受,就求了汪如晦說要出去走走。
退到院內,雪已停了。
她走至沒人的地方,看見雪鬆鬆軟軟,就上去踩了兩腳,正玩得不亦樂乎時,忽而察覺到身後有人,“誰在哪兒?出來”。
從旁邊的假山處走出一男子,原來是楚映江,他怎麼在這?
“奴才不知大人在此,多有冒犯,先行告退了”,刻意壓低聲音不讓對方聽出來自己是誰,她不想惹麻煩,打算抓緊離開,卻被擋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