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殺手,你問得越少,活得越長,彆問了,殺了他就是。”
“好。”
她總是這樣識趣,能在彆人說出什麼“好自為之”之類的話之前截住話頭,於是她從諫如流地接過畫像又向譚決明重複了一遍地址,確認無誤後送他離開。
回到房間展開畫像後江昭驚呆了,這人她認得,是父親的好友通政使司左通政許謙之,從前常來家裡做客。
她印象中許謙之這個人讀書不得要領,隻不過是個秀才,但由於嶽丈提攜,官運也算亨通,後來嶽丈去世後馬上抬了三房小妾進門,逼得自己原配淒涼慘死,
“她家是對我有恩,但我是個男人,總不能隻娶一個吧。”
江昭想起他和張遠山說的話來,不禁皺起眉來,果然人以群分,張家早年也已有衰落之勢,隻不過自己母親賀蘭朵以家世背景顯赫,多有提攜,才有張遠山後來的日子。
這些人都既想借妻族榮華,又不願意被人議論靠女人發家,於是一個一個得勢之後都恨不得封住所有人的嘴,要原配早些去死才好。
江昭想到這裡麵色冷下來, 汪如晦不會不知道自己認識這個人,他這是什麼用意?難道殺自己認識的人會適應得比較快?
又是為什麼要殺他?汪如晦的權力還沒大到隨便暗殺朝廷正四品官員,所以想必是皇上要他死,是為何呢,為何不下旨降罪而是這樣暗殺?
她晚上帶著滿腹疑惑來到許府,本想悄悄打開門進到屋裡,卻不想開門的一瞬間房間內的燈就亮了,
“你來了。”
江昭愣住,他知道自己要來?
隻見許謙之一人在廳內正經危坐,頗有點慷慨赴死之意。江昭也不再隱藏,直接走進前廳,在對方麵前遲疑片刻,她心中仍有疑惑。
但許謙之似乎等不得,“動手吧,給我個痛快。”
江昭索性放下劍,
“你知道我要來?”
她聲音清甜,讓許謙之臉色更加不善,
“沒想到汪如晦這閹賊竟派了個女人來殺我,我許謙之堂堂正正一輩子,竟然死在一個女人手裡,真是可笑呐”,他看上去的確是真的覺得自己很慘。
瞧這話說的,端碗吃飯撂筷子就罵娘,真是不要臉。
“女人怎麼你了?你不是靠女人起家?”江昭從鼻腔中發出一聲笑來,又繼續說,“閹賊閹賊,我怎麼瞧著他比你們有擔當些?”
說完後她嘿嘿一笑扯下麵紗,“既然這樣,我正好有些事想問許伯伯您呢”,說著她將許謙之掀翻在地一拳砸在他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