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時辰過去,天邊已泛起魚肚白,她在房中坐立難安,又運一番功,仍然沒有任何中毒跡象,她此時才稍稍安心,感歎一句,
“娘啊,這麼多事不提前告訴我,得有多巧合我才能發現這其中的奧秘,真不愧是您能做出來的事。”
帶著剛發現秘密就麵臨被毒死狀況的後怕,她沉沉地睡了過去。
汪如晦卻睡不著,“惟忠,這班人膽子也忒大了,敢跑到本督手底下來搶人,你將後院護衛加強些,本督偏不讓他們進來”,汪如晦正將手裡的宮燈掛在內屋門邊。
“您不打算讓她知道了?”馬惟忠隱約覺得汪如晦手裡那個宮燈和這屋子有些不搭。
“時候還未到,這丫頭仍不信我”,燈似是掛不穩,汪如晦正忙著左右平衡。
“沒想到她防備心這麼重。”
汪如晦終於將燈擺正,“是啊,我用了各種手段上去,她還是不跟我說實話,沈齊那小子跟她說的話她當本督沒聽見嗎?”
大概“睹物思人”,說著這話汪如晦又彈了一下麵前的宮燈,“真真是個心狠的涼薄姑娘。”
“要不用些硬手段?”
“算了,這丫頭心思深得很,定然不受脅迫的。”
“那咱們……”
“無妨,我還是有些把握。惟忠,你去吧,我有些累了。”
“是。”
汪如晦又擦拭起手上的金扳指,她為什麼這樣都不肯信自己?要是旁的女子這會兒不應當是如此,難道隻是因為他是一個太監?
那也不該一點心思都沒有啊……但她始終隻是嘴上應付,看著一點波瀾都未在心裡起,真是難纏呐。他將布子一撂,打算去沐浴。
江昭翻出圖以後終於踏實許多,她帶上買好的桂花糕去敲平南王府的大門,總要來看看自己的“舊友”,以免段楚楚又嘀咕自己和死太監卿卿我我。
來開門的是王府家丁,“小姐是……”,對方打量她一番,眼前的人雖然用兜帽擋臉,依然能看得出是年輕貴女。
“我找你家郡主,身份……不太方便透露,總之你跟她通報一聲說是她的朋友就好。“
“哼,哪裡來的騙子,休要胡言亂語”,江昭沒想到對方居然來了這麼一句。
“怎麼了?我真是郡主的朋友啊,你叫她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怎麼可能,我在平南王府這麼多年從未聽說過有什麼郡主的朋友來,你定是心懷不軌的刺客”,說著開始趕人,“快走,不然我喊人了。”
“呃……”,她從前隻知段楚楚孤僻,沒想到段楚楚已經孤僻到這種程度了,於是她抬高聲音喊了一嗓子,“段楚楚!”
眼前的家丁也陷入慌亂,這個人為什麼敢在王府跟前高聲喧嘩?
段楚楚在後花園聽見這道有內力加成的聲音抬起頭來,怎麼聽著像是張陵均?,於是她一陣小跑來到門口,“誰在外麵?”
剛才的家丁一陣小跑到段楚楚麵前通報,“郡主,有個女子在外麵,說是認識您,奴才瞧著她很可疑,就沒讓她進來。”
“起開”,段楚楚一扒拉麵前的人就朝門口走去,見著江昭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又馬上恢複冷漠,“你還知道來找我啊。”
江昭遞上手裡的點心笑得十分狗腿,“這不是想郡主了嘛。”
“進來吧”,段楚楚接過對方手裡的桂花糕對江昭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