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拿起一顆黃皮放進嘴裡,甘酸交織,於是心情雲銷雨霽,他總能在她患得患失的時候適時出現,來告訴她彆怕,告訴她彆擔心,要安心,
“這個季節還有這樣的果子?南方真的和北方不同。”
也許是她表情太過饜足,看得汪如晦也帶上一絲笑容。
“好吃嗎?其實這還沒熟透,應該還有些酸的,現在這個時間,隻能找到這些”,汪如晦的語氣不無遺憾。
“好吃啊,真的。”
你還難受嗎?”汪如晦在桌邊坐下來,溫聲問道。
“我已經好多了,謝謝督主。“
“你總是這樣客氣呢,你我之間不必如此。“
這樣有些曖昧的話他說了不知多少句,她從前多疑又怕疼,因此全當耳旁風;但就算真的磐石一塊,在汪如晦手裡也要乖乖裂開,何況她隻是個人。
她搖搖頭將諸多想法拋開,也許隻不過今日身體不適心靈脆弱而已,
“督主是南方人?”好像自從南下開始,他就表現得如魚入水。
“我母親是南方人。”
“從前從未聽督主說起過父母,不知督主的父母是什麼樣的人?”她對他的過往產生幾分好奇。
汪如晦麵色溫和與平日不同,“他們很好。”
江昭被對方情緒感染,“難怪。”
“什麼?”
“難怪將督主教得這樣好。”
她一直羨慕每一個小時候家庭完整和睦的人,如鐘同璧一般,父母雙全恩恩愛愛長過人生最稚嫩時光,此後一生都被愛庇佑,就算站在人群裡也一眼就瞧得出身上與生俱來底氣,總歸和她不同。
“第一次聽見有人這麼誇我”,汪如晦笑了。
“許是他們覺得督主威嚴。”
“也許吧,但你這麼誇我,我也很開心呢。”
這時候店家敲門,“您要的被褥枕頭給您送來了。”
“好,放那吧。”
店家將東西擱在坐榻上就離開了,這一係列動作卻看得江昭愕然,咦?
“督主?這什麼……你要住這裡?”
汪如晦點點頭,語氣似乎有一絲遺憾,“是啊,隻剩一間房了。”
呃……
“什麼……”
今天是什麼日子?一個兩個都不要她安心,她已能看見一隻手,推著她一步一步邁進火坑,江昭隻能點頭,“我覺得還是我睡坐榻比較好,督主畢竟……”
“要不咱倆一塊睡床,要不我睡這裡,你選一個,嗯?”汪如晦笑眯眯地看江昭。
江昭被最後一個字成功恐嚇於是硬著頭皮選了一,汪如晦語氣不無遺憾,“我還以為能有什麼驚喜呢……”
“嗬……嗬……嗬……督主您說笑了。”
“明天我去給你開藥,治暈船的,你先喝上兩天再上船會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