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思直起腰來走至門口迎風，沉吟片刻，“若是讓本宮知道你拿這件事誑本宮……”話裡威脅意味滿滿。
“公主總不見得連自己孩子都不認識。”
“本宮要親自見他。”
“可以，但公主是否也該拿出些誠意來？整日派人追殺，叫本督煩心。”
“若此事當真，本宮自然會選擇支持他。”
“好，隻他不能擅離營地，待我手頭事了，就帶他來見你，與你相認。”
“你最好快些”，李培思又坐回榻上，此時神色帶上些殷切的瘋狂。
“公主在我身邊安插的人是誰。“汪如晦終於切入正題。
“本宮並不清楚，是中間人的消息，她那邊往西廠插了人，但她對本宮還有用，所以公公要自己去查西廠哪位背叛公公。”
“好，提前說一句，合作愉快”，汪如晦直接轉身離開，又突然聽到一句，
“汪如晦，你與賈雲諫什麼關係？”
身子頓一頓輕輕落下一句， “與公主無關”，而後便消失在黑夜裡。
“是嗎？”李培思眼中精光未減，端詳手裡一枚白棋。
江昭仍在書房等汪如晦，“督主，如何？”
“李培思說她也不知，是中間人供給她消息”，汪如晦還在想李培思的話。
“那就一個一個試探，知道我還活著又清楚督主行程的，不就那幾位”，江昭微微閉眼，她不敢想四位檔頭到底哪個出賣他們。
“其實……”汪如晦語氣有幾分猶豫，“紀振邦眼睛有問題，辨不清顏色，你的眼睛，他未必知道與旁人不同。”
江昭愕然看向汪如晦，“所以督主心中一早有猜測？”陵安那張畫像，搜查她與汪如晦卻沒提及她最重要的特征，無論如何都隻能指向紀振邦。
汪如晦微微點頭，“我知道你與他一貫親厚。”
“怎麼可能，他圖什麼？他……”江昭未免傷心，但她仍然不相信是紀振邦做的。
“你可以去問一問他，你的眼睛。”
“督主，不如一個一個試探，不見到證據我還是……”
“嗯，就知道你會這樣”，汪如晦的語氣毫無波瀾，“李長鐸收留你妹妹，他這個人，一貫無利不起早。”
“所以他知道我活著？督主覺得長公主口中的中間人是李長鐸？”
“那倒未必，但仍然可以拿李長鐸來測試。”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
聽說江昭南下回京，紀振邦特地買了江昭最喜歡的點心來找江昭，“小丫頭，惟忠說這次挺危險的，你沒受傷吧。”
江昭見著紀振邦心中更加五味陳雜，“沒有沒有，跟著督主怎麼會受傷，三檔頭對我也太好了吧！我在那邊就一直念著這些呢。”
“嘿嘿嘿，沒事就好。”
“三檔頭，你覺不覺得我長得奇怪？以前上街的時候，我去買東西，路邊的人經常被我嚇到，還以為我是什麼妖怪。”
“為啥？沒有啊，你這長相……誰會覺得你長得奇怪啊。”
“就是……我的眼睛和一般人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