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不過我呀，而且……我就喜歡這種”，段楚楚略一勾唇，“多刺激呀。”
“嘖……那你多小心咯，咱們回吧，去彆的地方也行，這深山老林的，蟲子太多。”
“嗯”，段楚楚一把扯過江昭的胳膊攙住她，“西廠不給吃的啊，你瞧你這胳膊，劈了當柴火燒差不多。”
……段楚楚就是計較汪如晦上次拿劍威脅她來著，一句好話都沒有。
汪如晦……她剛才丟下汪如晦出門，事情都還沒解釋清楚，回去必定有疾風驟雨在等她，江昭歎一口氣，怎麼才能戳穿齊玨這個局呢。
“你怎麼了？歎什麼氣啊，和汪如晦吵架了？我看死太監剛才欻個臉像要吃人”，段楚楚扶著江昭慢慢下山。
“嗯……”江昭想了想略去大部分細節，“齊玨誤導汪如晦，讓他以為我和齊玨有什麼故事，我沒辦法證明我沒有，而且我……他不相信我，我有點傷心。”
段楚楚看江昭一眼，“嘁，那你來我家住，讓汪如晦滾一邊去。”
我的大小姐，這話您敢當著汪如晦麵說嗎，“那他估計得追到你家去把我抓出來，然後把我打一頓再殺掉。”
段楚楚煞有介事點頭，“很有可能，他那種心狠手辣的扭曲死太監，肯定不會放過你的，不過你為什麼證明不了？沒聽說你認識齊玨啊，要有什麼也是他單方麵對你感興趣吧，難道齊玨就憑一張嘴就讓汪如晦誤會你？”
“齊玨做了很多戲，還偽造一封我寫給他的信，最重要的是那封信居然真的是我的字跡，不是仿寫。”
“齊玨對你還挺上心啊，不如你舍了汪如晦投齊家吧哈哈哈。”
……幸虧汪如晦不在。
“我還想多活幾年……”江昭語氣幽幽，又帶上歎息，她該怎麼辦呢，江昭還能抽空開句玩笑，“要不我把刀架在齊惠然脖子上逼齊玨承認他坑我？”
段楚楚也兩眼放光，“走嘛，齊惠然老頭子肯定不敢說什麼的，雖然這人老陰了，但是他膽兒可小了。”
兩人正走著，迎麵碰到楚映江往這邊走，楚映江施施然行禮，“郡主。”
段楚楚點點頭，“嗯，見過楚左司”。
楚映江又朝江昭笑笑，江昭也衝他點頭，兩人都沒開口。
兩人心照不宣，在人前假裝不認識，江昭勾唇，也許這樣將來有一天會有奇效呢？
段楚楚回過頭來看她，“要不要我陪你在外麵多待會兒？要是你不想回去見汪如晦的話。”
“好”，江昭環住段楚楚的胳膊，段楚楚比她略圓潤些，抱起來很有手感。
兩個人在湖邊的亭子上坐了下來，段楚楚反趴在欄杆上看湖與天相接之處，不知不覺已經接近黃昏，“我感覺你好喜歡汪如晦哦，提起他來眼睛都在冒星星。”
江昭愣住，“咦，有嗎？”
“有”，段楚楚清亮的聲音也帶上點彆樣味道，“我這麼多年出入宮裡，他確實……獨一份吧，但你就算愛他，也最好多留個心眼？多的我也不好說什麼，總之這個人……比他看起來還要更複雜些。”
段楚楚閉眼想起小時候那次她進宮參加筵席，同人群走散，宮門落鎖，她索性在內宮閒逛，一不小心就撞到汪如晦在宮牆邊上扭斷內務總管的脖子，她捂住嘴貼牆才沒讓自己叫出聲。
但還是被汪如晦發現，她才十歲，已經學會演戲，趕忙擠出幾滴眼淚跪下求他放過她，向他保證自己一定不往外說，又有誰會對流淚的小女孩加以毒手呢？
但好半天沒聽到聲響，抬頭看見汪如晦不解的神情，似乎在說“有必要？彆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