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其璨也看著地上的屍體陷入沉默,隨後擺擺手讓人抬下去,吩咐手下,“你去跟王義說,開始審,多叫幾個人過來同時審,我馬上就到。”
江昭對賈其璨說,“都使,我也去看看吧。”
賈其璨挑眉,“刑房那種地方,你也敢去?”
江昭輕笑,“都使剛才已經見過我提著劍砍人,這會子還問這種問題。”
賈其璨也笑,“也是,今天多虧你,不然我未必能撐到蔣眠過來。”
“都使太謙虛了,你一定能的,我隻不過錦上添花”,江昭說著一口血嗆在喉嚨,開始劇烈咳嗽,心裡苦笑,她這半個月受的傷可真多啊。
賈其璨一眼看出江昭的不佳狀況,“把血吐出來,不要硬抗,你這是有舊傷?”
江昭點頭,“也是殘雲門,前幾天,他們首領周安瑾給過我一掌。”
賈其璨扶住江昭肩膀給她輸些內力進去療傷,“你年紀輕輕,武功倒是真不錯,和誰學的?看劍法像是小晦的路數。”
“我娘,還有督主。”
賈其璨挑眉不置可否,“原來如此。”
“都使上過戰場嗎?”
“我十三就被我爹扔軍營了,天天跟著那幫老的在鄂沁草原上跑,也就小晦心疼我,這幾年才把我調回來守城的”,賈其璨又恢複吊兒郎當做派,嘴角帶上頑劣笑容。
江昭有些許意外,安遠侯這種爵位應當是前朝重臣致仕歸隱以後受封養老用的,因此賈其璨算是高門嫡長子,竟然在那麼小的時候就被放進軍營曆練,賈雲諫這個人,有點兒意思。
“難怪都使氣度非凡。”
賈其璨湊近江昭麵前,“是不是覺得我好迷人,一下愛上我了。”
江昭抬頭看一看四周做出一個誇張的四下尋人表情,“不是,覺得都使好辛苦,難怪曬得這麼黑,我這會子都有些看不清都使的臉。
“盼盼,回家去給爺抄女德,抄三遍。”
兩人正說著就走到大牢門口,賈其璨的手下過來稟報,“都使,有一個吐口的,交代了幾個據點,您要不要見他。”
“嗯,過去看看。”
江昭和賈其璨跟著這人往裡走,見到刑架上一個殘雲門的殺手目露希冀看向賈其璨。
賈其璨問,“說,殘雲門到底收教徒乾什麼,那些把自己家裡人燒了的又是為什麼?”
“這個……小的也不知道啊,隻知道教主大人說湊夠香油錢,再以火送家人圓滿,就可以成仙,到天上享福。”
江昭開口,“那他自己怎麼不圓滿去?”皇帝陛下要是曉得這麼輕鬆的成仙方法自請離開,也不用把大鄴折騰成今天這個樣子。
“他還要留在凡塵替聖女和教主大人做事傳教的,這樣才能保證家裡人福祉。”
賈其璨也問,“所有人都要燒?”
“不是,人是舵主選的,被舵主選中的才要燒。”
江昭冷笑,“是不是這些人的家裡人不信教還勸他也不要信?”
殘雲門本身就是殺手門派,不需要老弱病殘,就算為了擴大李長鐸的影響力開始收納信徒,這些老的小的也一樣不算重要,何況他們還是絆腳石。
麵前這人猶猶豫豫開口,“小的也不知道,可能吧……”
賈其璨一腳踹在麵前這人身上罵一句臟話,和江昭從大牢退出來,“你先回去睡吧,我讓人把藥給你送過去。”
“好,都使也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