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當上太子,他與褚桓之間也是要決裂的,怎還能容他繼續坐大?
所以,褚桓受辱,他反倒歡喜。
褚桓看了裕親王一眼,他心頭餘怒未消,本也責怪他沒能拖住聖上,當初說的時候,可是拍著胸口承諾聖上絕對去不了,可結果聖上來了,還絲毫不曾耽誤,如今又聽得這等敷衍的話,越發窩火,淡冷地道:“眼下教訓他們,也不是要緊事,還是想想,如何平息此事。”
裕親王神情自得地道:“惡疾的事,便如何調查也扯不上你,著急什麼啊?至於外頭的百姓說什麼,三兩天就過去了,有了新鮮的事,誰還記得你這虛構的罪名?什麼功高震主,什麼結黨營私,沒有實證,相信的人有幾何?”
褚桓喝了一口茶,冷道:“是嗎?那你如今可有什麼新鮮事可以壓得住此事?”
裕親王眉目猙獰地笑了起來,“若太子犯下往日犯下奸銀民女之罪,且還珠胎暗結生下了一個兒子,這事若傳開,是否能壓得住嶽丈這事?”
褚桓一怔,“什麼?當真有這事?”
裕親王嘿嘿笑了兩聲,“有沒有這事,不全憑我們一張嘴說嗎?實話告訴你,原本,本王是派了人攔路告禦狀,狀告的就是太子。”
他麵容一變,狠冷地道:“殊不知這事被蘇家那小子搗黃了,這小子倒是有些眼見力,不得不說,蘇國公培養的兩個兒子都很出色。”
“不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的威風,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褚桓來了精神,若太子出了這等醜聞,自然可以壓得住他的事,甚至,還能一舉廢黜太子,讓太子之位懸空。
裕親王卻不馬上說,而是等賣足了關子,看到老丈人露出焦灼不耐的神色之後,才揚起了眉角的一絲得意,把全盤計劃說了出來。
褚桓聽罷,追問了一句,“這事安排妥當嗎?”
“自然是妥當的。”裕親王自得地道。
褚桓並不喜歡看到他眼底含著譏諷得意的神情,裕親王能有今日,褚家出了不少力,否則以他武夫暴烈的性子,早被人踩在了腳下,論計謀,論心思,他甚至都不如肅王。
但這樣的人才好控製,縱觀獻帝這麼多個兒子,唯有他最不知道輕重,但如今,心眼也多了起來,得小心提防,防著瘋狗反噬。
裕親王走後,褚桓對長子褚宴道:“這事你暗中跟著點兒,為父信不過他,他辦事十有八九不牢靠,且這件事情被蘇家那小子盯上了,比較危險,你出麵找一趟蘇負闐,提醒他一下,這和他蘇家無關,讓他不要多管閒事。”
“父親,隻怕蘇家那邊已經立心要和我們作對了,蘇國公這些日子以來,也表現出無比強硬的態度,真是奇怪,這人往日十分隱忍,怎地如今宇文嘯兼祧長房之後,他就開始囂張了呢?莫不是以為那宇文嘯真能成氣候不成?抑或是真信了國師之言,以為那蘇洛蠻真是神女?”
褚宴說著,便有不屑之色流露出來。
褚桓眼底透出歹毒的光芒,“若他不識抬舉,便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