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就瞞不得旁人呢?我們晚上做了什麼,你們知道?你們都躲在床底下偷聽嗎?”
雲姨娘撲哧一聲笑了,給她壓上簪子,“蠻哥,彆的奴家看不出來,可一個女子是否與男人一起過,奴家一眼就能看出來。”
“怎麼看?”落蠻轉身去問道。
雲姨娘偷偷地瞄向她的胸口,暗笑道:“若有過的話,至少不會平如鏡。”
平如鏡?
落蠻怔怔半晌,隨即會意,揚手就壓了她額頭一下,“胡說八道。”
她站起來,立於銅鏡前看著自己的身材,又左右換了姿勢側麵去看,平如鏡?這還叫平如鏡?什麼眼神?
雲姨娘咳嗽一聲,挺著胸含笑從她麵前走過,再掐著腰走回來,那才叫一個層巒疊嶂,山巒起伏。
落蠻頓時塌下雙肩,若跟雲姨娘比的話,那自然是平如鏡的。
隻是……腦子裡噔地想起昨晚可什麼都被他瞧見了,那他看完之後,是不是也會發出像雲姨娘這樣的感慨?
天啊,她要挖了宇文嘯的眼珠子泡酒。
她走出去轉了一圈,眼睛就一直盯著秋蟬和夢姨娘,這兩人比她都要大許多,就更不要說孕婦雲煙了,雲煙那叫一個傲人的姿勢碾壓了所有人。
一回頭,便見黑影挺直後背大刺刺地走過,那胸……落蠻瞧了一眼,頓時悲哀得無以複加,連黑影似乎都比她大一些。
那她昨晚被宇文嘯所看到的……四舍五入的話豈不是可以等於零?
一抖肩,冷冷地想著,那又如何?她從來不是靠顏值和身材吃飯的人。
等秋蟬熬好了粥,她便進了廚房裡頭點了燈籠,一手提燈籠一手捧著粥進了地下室。
裡頭有微弱的聲音,應該是那顏書柳醒來了,落蠻快步走進去,提著燈籠一照,果然就見她雙手撐著想努力站起來。
“你不要動,你的傷勢沒好。”落蠻連忙說。
顏書柳聽得聲音,又見光線襲來,定定地看著落蠻的方向,燈籠剛好照著落蠻的臉,顏書柳不認識她,但是這聲音她記得,因而一時有些怔然。
落蠻走到在牆上掛好燈籠,把粥放在地上,便要伸手去扶她,“你先趴著,如果是趴得累了,那我扶你起……”
顏書柳放開支撐的雙手,依舊趴著的姿勢,卻是倏然攥住了她的手腕,力氣是真大得驚人,指甲直接印入了落蠻的皮肉裡頭,眼底有瘋狂的憤怒,“是你,是你從大理寺帶了我出去的,你是狗太子的人。”
落蠻掰開她的手,看到自己的手腕上竟是刮了幾道血痕,想起昨晚差點丟了性命救她出來,她卻恩將仇報,也沒了好心思供著她,站起來冷冷地道:“什麼狗太子?現在案子都還沒審理,太子定罪了嗎?”
顏書柳怒得眼底發紅,像一頭負傷的野獸,“呸,他在我心裡早就定罪了,他這種衣冠禽一獸就不怕遭報應嗎?你們幫著他,就不怕遭報應嗎?我那可憐的妹妹在天之靈,一定會讓你們斷子絕孫,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