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後得知太子出事,又病倒了,沒召見落蠻,隻交代了秋嬤嬤出來和落蠻說話,秋嬤嬤也做得了主,聽得落蠻說要見吳公公和孫姑姑,便叫人帶了上來。
在鳳棲宮偏殿裡坐了一會兒,便見宮衛帶著吳公公和孫姑姑上來,兩人臉上都腫起來了,看樣子是受了掌摑之刑,進殿之後,兩人跪在了落蠻的麵前,秋嬤嬤厲聲道:“世子妃有話要問你們,你們如實回答。”
兩人都惶恐地道:“是!”
落蠻見秋嬤嬤看著溫柔慈祥,卻不想凶起來這麼強悍,轉念一想也就明白,這鳳棲宮都是秋嬤嬤在管治,若沒點手段,如何鎮得住這宮裡頭的人?
落蠻對兩人道:“你們是貼身伺候太子的人,太子最近有什麼異常?哪裡不舒服?那梁禦醫來請脈的時候,太子可有跟他說過哪裡不舒服?努力想,蛛絲馬跡都不要錯過。”
兩人都下意識地茫然搖頭,吳公公回答說:“回世子妃的話,太子殿下除了胃口不好之外,並未說過哪裡不舒服,禦醫來請平安脈的時候,都說一切正常。”
“禦醫可有給太子殿下開藥?”
吳公公道:“藥是有的,但都是調理身體的藥方,太子殿下自打回來之後就一直喝這個藥。”
秋嬤嬤在旁邊道:“昨天太皇太後已經把太子喝過的藥渣拿給院判檢查,院判說這方子沒問題,且藥物和太子的膳食,除了他們兩人之外,還另外有兩人人監督,不會叫人輕易下得了手,這方麵太皇太後已經查過,都沒有問題的。”
既然沒人下得了手,那太子總不會真是自儘吧?可就算是自儘,這喉嚨裡發炎得這麼厲害是怎麼回事?禦醫幾乎每天都來請平安脈,他不舒服肯定會跟禦醫說,可常禦醫的記錄裡卻沒有這一筆。
“太子沒跟你們說過他嗓子不舒服嗎?”落蠻問吳公公和孫姑姑。
兩人都搖頭,“不曾說過的。”
“那常禦醫請脈的時候,你們是否都在場?”落蠻再多問了一句。
孫姑姑道:“回世子妃的話,禦醫請脈的時候,奴婢和吳公公都在場的,就是處理褥瘡的時候,殿下會要求奴婢等出去,那會兒隻有常禦醫在。”
臥床的人,免不了是要長褥瘡,這東西疼得很,且長在後臀居多,太子要麵子,自然不願意讓其他人看見。
“哦,對了,”吳公公忽然想起一事來,“前些天,太子曾高興地說過,他的腿有些知覺了,說或許有希望能站起來。”
落蠻蹙眉,這是不大可能的事,太子腿部和脊椎的神經受損嚴重,是不可能再站起來的,至少,不可能在沒有任何鍛煉之下,就能站起來。
“常禦醫有給他用針嗎?”落蠻問道。
“那倒是沒有的。”吳公公說。
沒有用針,隻靠吃藥調理,怎麼可能會站得起來?且他自己都不曾鍛煉過。
問完了話,落蠻便回了東宮,叫少詹事把東宮的名單交上來,這東宮裡頭的牛鬼蛇神,也該好好清理一番了。
打開厚厚的花名冊,落蠻大驚,這東宮竟然這麼多人?粗略看了一下,太監有二百五十人,宮女有二百人,侍衛二百人。
這一年下來,這些人莫說月例,就吃飯得吃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