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想了想,“也許他隻是一時之間忘記了,但是說完之後突然又記起來了呢。”
謝殷鶴搖搖頭,“他當時是看了一下我們後麵那桌,然後才突然那麼說的,肯定是我們後麵的人有問題。後來我們走的時候,我也看了一眼,果然在裡麵發現了一個看起來很麵熟的人。”
孟昭道:“你看起來很麵熟的人?那就是帝京裡的人了。可是既然二皇子懷疑你此行的目的,或者說已經知道了,又怎麼會派一個你認識的人跟過來?那不是憑白增添你的防備嗎?”
謝殷鶴點點頭,“有兩種可能。第一種,他隻是懷疑,所以那個人的目的隻是跟蹤,並沒有其他目的,就算被我發現了也可以說是巧合。如果我真的隻是出來玩的,自然也不會多想。第二種,他已經知道了,派這個人出來是因為他隻信任自己的身邊人,這次隻是不小心被我發現了,或者說,不需要掩飾,他就是來殺我的。”
孟昭瞪大眼睛,一瞬間有些驚慌,“你可是寧國公府的世子,下一任的寧國公,他真敢這麼簡簡單單的殺了你?!他就不怕消息傳回帝京,讓皇上知道了,那他豈不是偷雞不成蝕把米?”
謝家雖然是異姓王侯,但是地位卻並不比皇家的親王低,如果謝家的世子莫名其妙的死在外頭,朝廷是不可能不追查的。二皇子這麼明目張膽,簡直就是要將自己的造反之心擺到明麵上來,到時候皇上就算再怎麼寵愛他們母子,恐怕也容不得他。
“你太天真了,”謝殷鶴笑笑,“要殺一個人,辦法多得很。況且我現在人又不在帝京,一個人隻身在外,如果出了什麼意外,那能做手腳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
孟昭眨了眨眼,想起了明明是謝殷鶴殺的,最後的調查結果卻說是王大仁殺的的那個兵部侍郎來,“他們還想栽贓嫁禍?”
謝殷鶴笑而不語。
孟昭扁扁嘴,沉默了一下,突然開始轉身收拾東西,“我覺得我突然之間有些想我哥了,我要去找他。”
待在孟徽身邊雖然同樣有風險,但是至少因為有欽差大臣的身份在,對方不敢明目張膽的動他,隻要裝裝慫,不見得就會有生命危險。
謝殷鶴奪過她手裡的東西,“你覺得你現在還跑的掉?彆忘了你現在可是跟我一起的。”
孟昭僵住。
謝殷鶴繼續道:“如果他們真的已經知道了我此行的真正目的,那你就是跟我一夥的,你說,要是你這時候落單了,他們會怎麼對你?”
謝殷鶴好歹還是正經的世子,對方沒有把握肯定是不敢輕易動手的。而她就不一樣了,現在不過是一個身份不明的富家公子,她若就這麼離開,那麼即使二皇子隻是不確定,那麼她很可能就會變成一個突破口,不管怎麼樣,現在都已經跟謝殷鶴脫離不了關係,左右都已經被人家給盯上了。
孟昭咽了口口水。
這是馬車已經到了客棧門口,車簾子被掀開,謝殷鶴瀟灑的下了車。懷書看孟昭遲遲沒有動靜,便探頭進來,結果就看見孟昭臉色蒼白的縮在角落裡,模樣怎麼看怎麼可憐。
“少爺,您怎麼了?”懷書瞪大眼睛,第一反應就是去摸孟昭的額頭,“是不是病了,臉色怎麼這麼蒼白?”
孟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隻是抓著她的手默默地下了車。這時候也沒心思關注客房的問題了,直到謝殷鶴付了錢,他們被小二引到廂房,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懷書擔心的看著她,時不時的偷偷瞄一眼謝殷鶴。孟昭身體上並沒有生病的跡象,那問題就隻能出現在跟孟昭單獨待在一個空間裡的謝殷鶴身上,隻是謝殷鶴的身份讓她有所顧忌,想要問的話好幾次都到了嘴邊,卻怎麼都沒勇氣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