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家的寧國公雖然也是謝家先祖從馬上得來的,但是自從到了謝殷鶴的爺爺那一代,家族中的子弟已經漸漸的脫離了武將的道理,轉而開始讀書從文。到了現在,就連謝殷鶴這樣的未來家主,不久之後也要走進科舉的考場,算是已經跟自己先祖曾經走過的道路徹底斷絕了。
即便寧國公的爵位仍在,當朝權貴也依舊無人敢輕易開罪寧國公,但是現在寧國公府在軍部的影響已經大不如前卻也是事實。
孟徽歎了口氣,道:“無他,明哲保身爾!”
第一代寧國公確實是大元的第一大功臣沒錯,但是飛鳥儘,良弓藏。寧國公的殊榮,並不適宜長期在一個帝王身邊出現太久。所以,在第一代寧國公逝世之後,寧國公府便漸漸的跟那些武將疏遠了,家族中的子弟也漸漸的遠離了軍部。
雖然也不能說完全不接觸,但是卻漸漸的不在站在什麼重要的位置上。這才沒有引起皇家的忌憚。
直到第三代,也就是謝殷鶴的父親這一代,謝家現在剩下的在軍部的威望,也就剩下了謝殷鶴的父親一人,以及在祖父那一代跟那些武將的姻親關係,其餘的便都沒有了。
謝殷鶴自己雖然有一身的武藝,可是卻直接棄了這條路,轉而打算以科舉入仕,徹底放棄了明顯對於謝家來說優勢更大的路途。
隻是這種東西,是永遠隻能爛在肚子裡的無奈,注定這輩子都不能跟任何人宣之於口的大不敬的話,謝殷鶴隻能報以一抹苦笑,轉移話題道:“那些不開心的有什麼好一直想著的,你們倆還是好好想想自己的錢帶沒帶夠吧,我今天可是要吃最貴的!”
孟徽白了他一眼,道:“請吃飯可以,但是有一個問題,其實在我家裡的時候我就想跟你說了。”
謝殷鶴看了一眼孟昭,明知故問,道:“什麼問題?”
孟徽微微撇嘴,“你管我妹妹叫什麼?”
謝殷鶴道:“阿昭啊。有什麼問題?穗穗你又不讓我叫,那不就隻好這麼叫了嘛。”
“你跟我妹妹什麼關係啊你就這麼叫!”孟徽皺眉,“一個兩個的都這麼不守規矩,萬一把我妹妹的名聲給帶累了,你們將她娶回家嗎?”
當今對於女子的禮教雖然算不上嚴苛,像孟昭這樣的深閨中的女子,倒也並不需要一直被關在內宅,偶爾還是能出來走走的。可是像是跟別的男人來往過於親密,那就另當別論了。
謝殷鶴卻沒孟徽想到的那麼多,開玩笑似的道:“娶就娶啊,有什麼大不了的。我還就不喜歡那些中規中矩的大家閨秀呢,像你妹妹這樣的多好,真性情,生氣與不生氣一目了然,無需你猜我猜的,心累。”
孟徽哼了一聲,“你想得倒是挺美,可惜我孟家可高攀不起你們寧國公府,你家裡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我妹妹要是真去了,恐怕光是識人,就得把她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