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殷鶴現在之所以身為寧國公府名正言順的世子,現任寧國公的嫡長子,在府裡卻依舊處處受人掣肘,有些時候自由度甚至還比不上林玄瑾,就是因為自己府裡的人丁眾多,人際關係複雜,而他自己卻還並沒有什麼能拿得出手的功績的緣故。
而若是謝殷鶴已經在外建功立業,有了自己的一番天地,那結果就另當彆論了。有自己的能力的繼承者,與隻不過是依靠自己的出身,承襲祖宗蔭蔽的繼承者,可完全是兩種極端,自然在家裡所受到的待遇也是完全不一樣的。
有本事的繼承者,在家裡的話語權自然也就比較高,孟昭如果能跟著謝殷鶴在外建功立業之後再回到寧國公府,地位自然也將不一樣。單單是能跟謝殷鶴同甘共苦這一條,就足以讓她有資格拒絕很多看似合理實際上卻非常無理的要求。
就算到時候謝殷鶴的母親仗著長輩的身份刻意刁難,孟昭能回轉的餘地卻絕對比現在要大得多,同樣的,身為婆婆,礙於孟昭陪伴謝殷鶴在外在打拚多年的情麵,也不能做出太過於過分的事情,自然孟昭將要麵對的麻煩也將會少很多,形勢絕對會比現在輕鬆不少。
“隻是,若是外放,你們的日子可就沒有在帝京這麼舒服了。”孟白氏道。
大元每隔等級的官員,身邊侍候的人與吃穿花用,都是有嚴格的等級劃分的,哪怕謝殷鶴是世子,孟昭是公主,在外放做官的時候也是不能例外的。
孟昭拉著孟白氏的手,笑道:“母親,你知道,我從來都不在意這些的。”
再說了,明麵上謝殷鶴也許不能有什麼特殊照顧,但是身份這種東西,並不是說拋開就能完全拋開的。即便是外放做官,即便皇上也許對於將他們放出去這一點內心非常不情願,也不能真的就讓謝殷鶴從最底層做起。
而隻要不是最底層,那依靠著謝殷鶴的俸祿以及他自己本身的私產,至少自己的生活方麵,是不會受到虧待的。
孟白氏道:“看來你是已經鐵了心了。”
孟昭臉微微一紅。
孟白氏道:“不過這也沒什麼奇怪的,這位謝世子本來就長得一表人才,有三翻四次救你於危難之間,你會動心實屬必然。”
孟昭微微低下頭,嗔道:“母親。”
孟白氏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頭。
這邊母女倆剛說完體己話,那邊謝殷鶴跟孟徽也商量的差不多了。既然還要顧及孟昭的名聲,不能讓人再有機會抹黑她,那自然不能鬨得太大。可是要想讓籌碼更重,自然也不能讓它太小,兩個人合計了一番利弊,最終決定趁熱打鐵,今晚也不休息了,直接利用孟昭手上的出入玉牌,天還沒亮,就趁著夜色進了宮。
這件事情皇帝果然還不知道,在被皇後找到的時候整個人還沒明白到底是什麼緊急的事情,值得皇後大費周章的跑到麗貴妃的宮裡來找他,還是在大半夜的情況下。
“皇上,這一切不能怪皇後,要怪隻能怪臣女不懂事。”孟昭委屈巴巴的率先下跪認錯,“隻是事關臣女的清白,臣女不得不大半夜的來驚擾皇上,還請皇上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