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一個能臣,定北侯府又曆代是忠臣良將,在軍中的聲望也高得很,皇帝到時候有所顧忌,倒也未必會對他們趕儘殺絕。
孟白氏看著孟昭歎了一口氣,換了個話題,道:“過幾日便是徐湛的生辰了,趕上這個時候,也不能大辦,雍王爺的意思是隻咱們兩家聚一聚,你去不去?”
即便是在從前孟白氏還非常反對孟昭與徐湛親近的時候,在徐湛生辰這樣的日子,他們全家都還是會給麵子的去的。所以孟昭倒是並不覺得孟白氏的話題轉移的生硬,道:“當然要去,隻是爹爹到時候會去嗎?”
往年定北侯一直都不在帝京,不去自然也沒人會說什麼,隻是這次湊了巧,定北侯出發去西北的時間恰巧是在徐湛的生辰過後。
孟白氏沒有回答。
若是徐慎還在,他們作為太子黨的死忠,去一趟雍王府走親戚倒也沒什麼。可是現在徐慎已經不在了,徐湛雖然隻是雍王府裡的世子,可是若是沒有了徐涇,雍王府作為正經的皇親,也是有繼承權的,定北侯府現在本來就身份尷尬,這時候若是定北侯去了,難保原本就多疑的皇帝不會多想。
“你父親……”
“去,為何不去。”定北侯剛好在這個時候回來,聽見了孟昭的問題,道:“也不必過於謹慎,現在二皇子會上位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他要真的要找我們家的麻煩,即便沒有理由,他也會自己編造一個。”
就像對於徐慎的死的調查,不也有一個“常州吳氏”頂在了前麵嗎?即便疑點重重,甚至也許現在上麵那位早就已經知道了真相為何,卻還是派重兵去了,可見有些東西,並不在於原因,而隻在於執刀者的真正想法。
若皇帝真的認為定北侯府的存在會影響到徐涇的未來,會導致大元朝政不穩,那無論他們定北侯府再怎麼小心翼翼,該來的最終也依舊會來的。
孟白氏微微蹙著眉,不讚同的看著定北侯,道:“你知道我是什麼意思,有些事情,穗穗不知道也就罷了,難道你自己還不清楚嗎?”
孟昭疑惑的抬頭各看了一眼孟白氏和定北侯,問道:“還有何事是我不知道的?”
“倒也不必顧忌那麼多。”定北侯卻並沒有為孟昭解答疑惑的意思,還揮了揮手讓孟昭離開,嘴裡繼續道,“不過是去給我侄子過一個生辰罷了,當年他那樣做我定北侯府都忍了,難道他還不能容忍我給自己的侄子過一個生辰嗎?”
孟昭聽得滿腦袋問號,有心想要留下來多聽一些,冷不丁的卻對上孟白氏警告的眼神,隻能嘟著嘴走了。
“即便不說,既然是提到徐湛的生辰才提起來的事情,那肯定跟雍王府脫不了乾係,大不了等阿湛生日了問問阿湛好了。”孟昭一邊往外走,一邊在心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