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發生何事了?”孟昭一臉懵的站了起來,莫名其妙的看著定北侯。
定北侯卻沒有回答她,而是站定在徐湛身邊,從自己的懷裡掏出來了一塊玉玨遞給徐湛,道:“阿湛,你長這麼大,舅舅總是因為各種原因沒來給你慶過生,還請你不要怪罪舅舅。”
徐湛接過玉玨,搖了搖頭,道:“男子漢大丈夫,自然要以國家大事為重。舅舅常年戍守邊疆,乃是我大元安穩的保障,不過是外甥的生辰罷了,舅舅倒也不必過於放在心上。”
定北侯摸了摸徐湛的腦袋頂,道:“你理解便好。隻是舅舅突然間想起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沒有做,要趕緊去,今年恐怕也不能陪你了,你自己要好好的。”
徐湛正想說“有表姐在便好”,卻冷不丁看見了隨後而來的雍王鐵青的臉色,當即知道這哪裡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忘了做,恐怕是定北侯與雍王兩個人之間鬨了什麼不愉快才是真的,到了嘴邊的話隻能咽了回去。
心裡知道恐怕孟昭今年也不能陪伴自己過生辰了。
果然,定北侯又說了一些關心他的客氣話,便讓孟白氏把孟昭也拉走了。
客人還沒有用飯就直接走了,對於像是雍王府這樣地位的人來說,無疑是一件被打臉的事情,可是雍王對於定北侯的失禮卻半個字都沒說,也沒有任何要阻攔的意思,隻是等人都走遠了,方才冷著臉對徐湛道:“你跟我過來。”
在這樣的冷臉下,徐湛臉上原本尚存的一點點笑意也漸漸冷卻了下來,父子倆沉默著一前一後的重新進了書房。
“生辰宴就這樣沒有了,心裡不高興?”
徐湛搖搖頭,道:“父親可是與舅舅發生了什麼不愉快的事情?”
雍王哼笑了一聲,也不答話,就這麼看著徐湛。眼底的意思卻再明顯不過——本王與定北侯之間會有什麼不愉快的事情,你會不知情?
徐湛低下頭避開了他的目光。
雍王輕輕地轉動自己拇指上的那枚碧玉扳指,歎息道:“為父原本以為,你既然已經做了那件事,便是已經想通了,卻原來不過還是為了兒女情長。”
“孩兒不敢。”
雍王嘖了一聲,道:“這麼多年以來,為父暗中為你付出了多少,旁人不知道,你自己不會不知道。怎麼,外人以為我對你漠不關心,你就真的以為為父不了解你了?”
徐湛還是那一句:“孩兒不敢。”
雍王爺道:“既然不敢,那你就好好說一說,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
徐湛道:“父親是指哪一方麵,還請明示。”
“還在躲,”雍王冷哼了一聲,“定北侯為何高高興興的來,怒氣衝衝的走,你是我親自調教出來的孩子,我不相信你不知道。”
徐湛這次的生辰正好與徐慎的喪事距離時間不長,按照常理,原本是不該舉行任何宴會的,哪怕隻是兩家聚一聚,其實也不該以慶賀的名義。而之所以明知道不合適,卻依舊用了這個理由,無非就是為了掩飾掩藏在慶賀之下的另一個目的。
太子已死,如今新上位的二皇子還是以前就已經得罪透了的,定北侯府怎麼看接下來的日子都不可能會好過了,自然是拉攏的最好時機,所以才會有今日的聚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