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此刻的心思卻完全不在這兩個男人之間幼稚的較量之上,緩緩道:“特意去你家,讓你改換口味,還要你順便代替他來問問我定北侯府的人要不要同樣改換口味,確實是根本就是意有所指,別有目的。”
“太子殿下雖然已經去了,但是定北侯府在軍中的勢力卻並不會因為這樣就有所動搖。”謝殷鶴分析道,“上次他們想要借著鏟除常州吳氏的名義掌握軍權的事情被皇後識破攔住了,現在初嘗被看重的滋味,便是想要借著這個讓定北侯府改投明主,效忠於他嗎?”
“太子殿下已經沒了,二皇子便是下一個太子殿下的唯一人選,定北侯府一直效忠於朝廷,來日他入了廟堂,大權在握,定北侯府不是肯定要效忠於他的嗎?為何要有此一問?”徐湛疑惑道,“難道他懷疑舅舅有不臣之心?”
謝殷鶴目光微凝,定定的看了徐湛片刻,似是在猶豫些什麼,最後方才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一般,道:“小王爺,在我們麵前,有些事情便無需再藏著掖著了吧?”
之前他一直跟著外人一般,稱呼徐湛都是用的世子殿下,多少還是帶著一點輕視的意思,此刻用上了小王爺這樣的稱呼,便是已經認定了徐湛的身份,仿佛是某一種不為人知的暗示一般。
孟昭隻是習慣了徐湛從小到大天真的表象,對於徐湛習慣性的裝乖沒反應過來,此刻聽見謝殷鶴這般說,便微微一笑,道:“阿湛,謝殷鶴往後便是你的表姐夫,都是自己人,你有什麼想法,在他麵前便如在我麵前一樣,無需隱藏。”
徐湛聞言沉默了一瞬,臉上的神情都變得黯然了一些,道:“我明白了。”
“我們定北侯府早在皇後娘娘生下徐慎,並且徐慎獲封太子之後,就已經因為母親與皇後娘娘的關係,被劃歸到了太子黨。”孟昭暗暗瞪了一眼不知為何突然有些高興的謝殷鶴,示意他把心思放在正事上,“即便現在我們整個定北侯府真的改換口味,投到了他的掌管之下,以他的性子,也斷然不可能真的信任我們,將我們當成自己人。”
“確實,更何況之前徐慎還在的時候,我們還聯合在一起給他使了不少的絆子。”謝殷鶴接道,“最大的梁子,便是麗貴妃的娘家一家。”
現在雖然徐慎已經不在了,二皇子肯定能上位,接下來隻要皇室再也沒有皇子出生,那麼徐涇便肯定會成為下一任君王。可是同樣的,已經逝去的東西也是無法挽回的,雖然潘家人最終由於麗貴妃母子倆的求情沒有被判滿門抄斬,但是經曆過流放之後,現在剩下的人也早已經所剩無幾,更何況最有魄力的潘家的家主早已經死了,潘家就算是能重新站起來,現在對於徐涇來說,作用也已經不大了。
雖然經過徐慎遇刺的事情,他們都明白了徐涇這麼多年以來,大體是在扮豬吃老虎沒錯,可是有些東西也是偽裝不來的。
徐涇的小肚雞腸在帝京從來就不是什麼秘密,所以以定北侯府與寧國公府當初給他弄了這麼大一個打擊的仇恨來看,徐涇要是真的能與他們儘釋前嫌才是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