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什麼僥幸心理,而是周密推算之後留下來的最佳方案。
定北侯府與寧國公府這樣的兩個對軍部影響最為深遠的兩大世家同時出走,對於大元的軍備打擊可以說是最大的,尤其到時候定北侯還將在西北隱匿起來,更容易造成軍心不穩。
而從大局來看,被定北侯一手提拔起來的林玄瑾這時候在軍中原本算不上特彆高的影響力這時候在維穩的皇帝眼裡,就將變得尤其重要。
無他,在大元逼走自己的大將軍的流言盛囂塵上的時候,沒有任何事情能比重用定北侯親手提拔起來的將軍更有壓製流言的說服力了。到時候即便皇帝發現了他們的謀劃,但是為了穩妥起見,此時對於昌寧侯爵府也發作不得。
相反,昌寧侯爵府不僅不能因為他們兩家的出走受到連累,往後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必須要受到提拔重用。而到時候林寶舯已經成為了太子妃,太子殿下的勢力已經滅了,之前滅了潘家的事情林家並沒有參與其中,徐涇再怎麼樣,估計也不會放著自己正妻的娘家不用,而派去重新從頭培養一個世家。
更何況之前昌寧侯爵府想要網上爬的決心在整個帝京都是有目共睹的,大家都知道他們之所以參與進黨爭之中,為的就是能拉著徐慎的大腿往上爬,如今徐慎倒了,他們在彆無選擇之下選擇徐涇,也不是什麼特彆令人懷疑的事情。
即便到最後徐涇真的開始懷疑,並且想要對他們怎麼樣,那也必將是很久之後的事情。可是那時候昌寧侯爵府必然已經壯大起來,徐涇就算想要動手,也將變得束手束腳,而昌寧侯爵府,到時候再想找退路,也將比現在容易得多。
“你們舍得讓寶舯去做這種事情?”聽完了他們的計劃,孟白氏沉默了半晌,還是以一個母親的角度發問了。
昌寧侯爵夫人歎了口氣,抓著昌寧侯的手吸了吸鼻子,道:“當然不舍得,可是若是舍不得,家裡全族的性命或許都要賠進去,舍不得也沒辦法呀。”
林玄瑾抿了抿唇,道:“更何況,這件事情其實就是寶舯自己提出來的,她自己先用計謀引來了徐涇,我們除了配合,還能有什麼辦法?”
這件事情林寶舯甚至一開始都沒跟他們通過氣,直到徐涇來看過她了之後,他們才知道有這件事情的,可是,在那個時候,他們除了配合已經彆無選擇。
“寶舯自己提出來的?”孟白氏的語調揚了揚,雙眉一挑,最終還是沒把自己心裡的想法說出來。
她雖然對於林寶舯算不上了解,但是對於自己的女兒卻是無比了解的。從小到大,無論除了禮數之外,彆的方麵林寶舯從來都比不過孟昭,這種法子,將所有人都考慮了進去,是必須要在了解所有事情的基礎之上才能想出來的,雖然她沒有貶低任何人的意思,但是即便是孟昭,也不可能能想出一個這麼全麵的計劃,要說是林寶舯自己弄出來的,怎麼想她都不敢相信。
都是自己人,大家這麼多年以來對彼此都或多或少的有所了解,在場的昌寧侯爵府三人又怎麼會不明白孟白氏沒有說出口的話,隻是即便知道林寶舯身後很可能還隱藏著什麼人,可是已經被架到了火架子上,即便硬著頭皮,也隻能上了。
另一頭,孟昭原本以為到了林寶舯的房間裡,看見的將會是一個萬念俱灰的林寶舯,可是眼前的景象卻莫名的有一種不真實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