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楚辭還沒來得及回答,隻聽見“啪嗒”一聲,原本立在她麵前的一個呈三角錐形狀的東西倒了下來。遠處隱隱約約有白色的濃煙飄飄蕩蕩,有東西燒焦的焦糊味傳來。
“你最好祈禱孟徽能及時趕來,迷陣被破了。”
謝殷鶴:“!”
林楚辭道:“山穀入口處的迷陣彆的不怕,但是因為都是利用花草結成的,所以很怕火。”
不管是什麼陣法都好,隻要基礎的東西破了,那就什麼都不管用了。既然是用花草組成的簡單迷陣,那德魯隻要不介意直接拿徐湛的屍體回去交待,那這迷陣便困不住他,隻需要一把火就能解決。
而如今看來,德魯很顯然是打算破罐子破摔,一不做二不休打算直接要了他倆的性命了。
“師父前段時間就出門雲遊了,穀中現在隻有我一個人。”林楚辭皺著眉頭,從懷裡拿出了一個白色的小罐子,“我學習的東西還遠遠不及師父的十分之一,德魯這種級彆的人不是我能對付的,如果他真的闖進來了,你可彆怪我不講義氣。”
一邊說著,林楚辭手中的動作不停,隨著她將手中的藥粉撒下,從還未被波及的草叢中陸陸續續的開始爬出各式各樣的蛇來,彙聚在一起,密密麻麻,看得人頭皮發麻。
謝殷鶴忍不住往床上縮了縮腳。
林楚辭瞥了他一眼,“先彆嫌棄惡心,我這有一位藥丸,能短暫的調動你體內所有的內力,但是後遺症巨大,過後你恐怕要當個把月的廢人。”
都這種時候了,不過是掙紮一下想辦法得到一線生機,或者是直接麵對死亡的問題,謝殷鶴根本就沒有選擇的餘地。隻能白了林楚辭一眼,一言不發的接過她早就拿出來的藥丸一口吞下。
藥效果然快,不過半盞茶的功夫不到,謝殷鶴就明顯感覺到身體輕了不少,體內的內勁流轉也順暢多了。隻是唯一不對勁的地方就是運勁過後,便從身體內部傳來一種可怕的疲乏感。
果然是透支身體的藥物,這才開始起效,後遺症就已經隱隱約約在彰顯存在感了。
火勢很快蔓延過來,迷陣的範圍很快被燒光了,蛇群在林楚辭的指揮下有條不紊的攻擊了過去,但是在德魯的手下看起來收效也並不大。
謝殷鶴咬牙藏在暗處看著那些一看就讓人頭皮發麻的蛇群一批一批的衝上去又變成一段一段的被德魯斬碎於腳下,這才深刻體會到了孟徽第一次從戰場上回來所說的那種頭皮發麻的感覺是什麼樣的。
“山穀裡總有躲藏的地方吧?你先帶著太子殿下躲起來,我來拖住他。”謝殷鶴咬牙看了一眼猶在昏睡中的徐湛,在心裡一邊默念著“孟徽這混蛋還不來是真想他妹妹還沒嫁人先當寡婦麼”一邊衝了出去。
德魯看見謝殷鶴出來,裂開嘴角,露出了一抹充滿殺氣的血腥微笑。搭配上他因為斬殺了大量的蛇群身上沾染的帶著濃重腥氣的殷紅血色,整個人都宛如剛從地獄裡麵爬上來索命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