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沒做過侍候人的事,加上林寶舯現在的身體狀況也沒辦法自己吃,便由秦霜來弄,孟昭則一邊給她繼續處理傷口,一邊說一些洛陽城那邊的情況轉移她的注意力。
等到將所有事情都弄好,三個人都出了一頭的汗。
謝殷鶴和林玄瑾直到第二天接近傍晚才回來,當然,也帶回了完全勝利的消息。
隻帶著一點點人進入險地,謝殷鶴和林玄瑾自然不可能一點沒受傷。隻是為了不讓孟昭她們擔心,倆人都先在軍醫那裡將傷口處理好了才過來的。
“寶舯如何?”林玄瑾進門就直奔林寶舯,看她好好的躺著,經過治療,臉色雖然還是蒼白的很,但是至少比剛救下來時好多了,懸著的心這才放下,坐在床邊握著林寶舯的手不說話了。
“徐涇死了嗎?”孟昭拉著謝殷鶴坐在一邊的凳子上,一邊問,一邊眼睛仔細打量著,看看謝殷鶴身上有沒有什麼大的傷口。
被自己的心上人如此關心,謝殷鶴自然身心舒爽,就連隱隱作痛的傷口和咕咕亂叫的肚子都仿佛不存在了一般,笑得見牙不見眼:“原本我想一刀直接解決的,但是想想或許你跟林寶舯一樣,更想親自動手,便把他綁了,現在就關押在後麵的馬棚裡。”
在外打仗不可能搭建建築,都是方便拆卸的帳篷,每個人都有固定分配,自然沒有位置分給徐涇,所以謝殷鶴也沒客氣,半點臉麵都沒給徐涇留。
“那待會吃完東西,你再帶我過去看看。”沒發現謝殷鶴身上有什麼大傷,孟昭這才徹底放心。轉過身拿了兩隻碗,給謝殷鶴和林玄瑾一人盛了一碗。
“這是秦霜給寶舯煨的粥,雖然清淡了些,但是你們這一天一夜一定也沒空吃東西,先吃點這個墊墊也好。”
謝殷鶴笑眯眯的接了,孟昭又讓秦霜給林玄瑾端了過去。
小爐子原本容量就不大,謝殷鶴和林玄瑾倆大男人很快就將鍋底都刮了個乾淨。吃飽喝足,謝殷鶴便帶著孟昭先去了馬鵬,留下林玄瑾照顧林寶舯。
“成王敗寇,有種就直接殺了我,將我關在這裡作甚?”徐涇金尊玉貴,從來沒吃過苦,不過被關在馬鵬一個時辰不到,就被這裡的醃臢氣味熏得受不了了,看見謝殷鶴帶著孟昭過來,語氣挑釁,隻想速速求死。
孟昭冷哼一聲,“想死很簡單,但是現在我突然不想讓你這麼簡單就死了。”
徐涇看了她一眼,眼神有些躲閃。
謝殷鶴道:“你也不用拿話激我,我若真是那種那麼容易被激怒的人,也就不會有今日了。”
衝動的人往往成不了大事,還極其容易掉進彆人的圈套裡,成為彆人的犧牲品而不自知。謝殷鶴出生在正在逐漸沒落的寧國公府,從小到大所感受到的爾虞我詐也不是尋常人家能比的。更何況因為和徐慎走得近,從小就深陷在權力的旋渦裡,若是不懂得穩重,恐怕早就已經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就是徐涇這樣的,在成功刺殺徐慎之前,都能沉住氣一直偽裝呢。
“朕弑父殺兄的證據早已經被你傳遍了全天下,你們根本沒必要留著朕的小命收買人心。”徐涇冷笑,“特意將我留下來,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目的?”
謝殷鶴搖搖頭,“你想多了,你現在是生是死,對我來說,沒有半點意義。”
帝京已經被攻了下來,城裡的百姓因為徐涇一年多的暴政也早已經人心渙散,聽見攻打帝京的人是他們,早就已經有歸順之一,根本就不存在暴亂一說。而且徐涇被擒,國庫現在也已經在他們掌控之中,林玄瑾大可以帶著兵將直接轉頭防衛,徐涇的援軍在沒有人支應的情況下,早就已經是烏合之眾,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