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昭道：“不然呢？謝殷鶴是丞相，一朝重臣，是能隨隨便便讓他去敵國冒險的嗎？”
“丞相確實需要好好保護，我也確實不應該派遣他去那麼危險的地方。”徐湛給自己續了杯茶，麵對孟昭的質問又開始習慣性癟嘴撒嬌，“可是我派他去，也確實是迫不得已。”
孟昭瞪他。
徐湛道：“若大寮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國，談判這種事情自然隻要找一個口才好的，在帝京擬定好條件就可以。可是大寮不一樣，這次他們雖然被打退了，但是實際上他們並沒有受到什麼損害，最後的談判條件會是什麼樣的，我自己心裡也沒底。”
孟昭壓根不信。
徐湛繼續道：“這次談判形勢嚴峻，我們這邊不能被他們壓製。放眼朝中，口才好的有很多，但是像是謝殷鶴那樣身手好的卻沒有。身手比謝殷鶴好的也很多，但是口才比得上他的也沒有。而且，談判的時候，有些重大的決定，也隻有他，才能代替我來做。”
孟昭斜瞥他。
徐湛道：“你看啊，他就快要成為我的姐夫了，雖然我很不甘心，但是未來到底是一家人了。他做的決定，我才能放心。”
“我知道表姐你真正生氣的並不是我派他去談判的事情，而是我用這個做交換條件，對不對？”徐湛看著孟昭的臉色，試探著道，“我也承認，這件事情是我錯了。”
“要聖旨這件事情，是我跟你要的，你為什麼要去找謝殷鶴談條件？”孟昭怒道。
“這是我最後的一點私心，表姐，你可以怪我，但是我不會收回成命。”徐湛歎了口氣，“其實，當初洛陽城中傳出那樣的流言，受影響的並不是隻有你們。我心裡也犯嘀咕。”
孟昭：“……”
徐湛道：“我也知道，你現在肯定不可能離開他。所有，為了打破流言，我就想著，先趁著這段時間把那些可能的大事情解決了，然後你們完婚是不是會順利一些？”
五個月以後，正好是即將夏季。大寮那邊正當好時節，在糧草充足的情況下，仗著擁有徐涇割讓的那三座城池的地利之便，很可能會再度發起進攻。
兩次那樣的巧合，已經讓孟昭被人在背地裡說了不少壞話，他不想再來第三次。有些事情，可一可二不可三，若是到時候再出事，孟昭就算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你……真是這麼想的？”被戳到自己也心虛的點，孟昭的氣不由得也有點虛。
“當然。”徐湛道，“大寮在這時候求和，無非是因為現在我軍剛打完勝仗，士氣未消，而大寮那邊正值寒冬，正是最困難的時候，他們打不起仗了。這時候同意和談，對我們雙方的利益都是最大的。”
孟昭道：“那你也不能用這個做交換條件。”
徐湛道：“交不交換，最後都得他去。我這麼跟他說，不過是我對他的最後一次試探。不完全確定他真的很喜歡你，我又怎麼甘心放手呢？”
孟昭道：“那……現在呢？”
徐湛道：“他是我的表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