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可能同意。”徐湛往孟昭的身後使了一個眼色。
“你別忙著綁我。”孟昭雙手抱著自己的膝蓋，道，“酒不是給我的，你一直派人看著我，想必也知道這兩杯酒都是什麼。”
徐湛沒有回答，隻是讓孟昭身後冒出來的人停了一下。
孟昭沒有回頭，繼續道：“我的心在謝殷鶴身上，這輩子不可能改變了。他死了，我的心也死了。但是浣紗說的對，你對天下還算儘職儘責，算得上是一個好皇帝，私心裡的願望，也不過就隻有那一個而已。”
“所以……”徐湛自己都沒發覺自己的聲音裡的顫抖。
“我們來打一個賭，這兩杯酒，其中一杯是沒有毒的，你自己選，喝完了若是沒事，我就如了你的願。”孟昭道，“你敢不敢賭？”
徐湛沒說話。
“當然，你也可以繼續像之前那麼對我。”孟昭縮了縮，“之前那次，我現在想起來都還是害怕。若是再來一次，我也許會在死之前就瘋掉吧。以你的權勢，不過是豢養一個瘋婆子，也不是什麼問題，我大概也能瘋瘋癲癲，毫無神智的陪著你直到你願意讓我去死。”
徐湛默默捏緊了拳頭。
“賭一把，我或許火好好的心甘情願的留在你身邊，或者你往後養一個瘋子，你自己選。”孟昭道。
徐湛沉默良久，最終將手伸向了其中一個杯子，然後閉上眼睛一飲而儘。
孟昭掩著嘴，雙眼微彎，終於向徐湛露出了這麼久以來的第一個微笑，“我報了仇了。”說完這句話，她的眼角一紅，眼淚順著眼角快速的滑落了下來。
“我贏了。”徐湛睜開眼睛，眼底有狂喜一點一點的漫了出來，“按照約定，你以後要心甘情願的留在我身邊，不能反悔。”
“好。”孟昭點頭，伸手拉住一隻徐湛的手，“我會遵守約定，但是我還有最後一個願望，阿湛幫我了了好不好？”
“你說。”
孟昭道：“我想去謝殷鶴死去的地方看一看，看完了，你要怎麼樣，我都會配合你。”
徐湛微微皺眉。
孟昭捏了一下他的手：“我總要跟跟過去告一個別的。”
“……好。”
二人站起來，很快便到了謝殷鶴當日掉下城牆的地方，林楚辭居然也在。
“陛下。”林楚辭微微低頭行禮。
“你在這裡作甚？”徐湛冷冷的道。
“許久不曾出宮了，便來這裡看看外麵。”林楚辭笑了笑，語調帶著半分委屈半分怨恨，“陛下現在難道連這個也不許臣妾做了嗎？”
“隻要你不做不該做的，其餘的朕不會管你。”徐湛不為所動。
孟昭卻趁著他們說話的功夫，鬆開了徐湛的手，自己慢慢的往謝殷鶴掉下去的地方走去。心口漸漸的開始隱隱發悶，五臟六腑都開始慢慢翻騰，有冷汗漸漸的從背心和額頭滲透出來，看來方才趁著徐湛不注意吃下去的毒藥已經開始起作用。
“阿昭？”徐湛的注意力其實一直在孟昭那裡，她的腳步才剛一趔趄，他就已經立刻發現了異樣，“你怎麼了？城牆那邊危險，你先回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