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蘭有些不明白皇上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但是在這個時候,她也不會去詢問,畢竟她懂得,有些事情是不需要弄得那麼清楚的,宮中的生活很是複雜,想要活得長久,最好是什麼事情都不要知道。
看著皇上微微的上揚著自己的嘴角,站立在原地等候著他下一句話語,皇上雖然召幸了她這麼多天,可是她感覺兩人之間依舊是沒有多少話語能夠說的,通常都是他捧著一本書,她在旁邊細心的伺候著,無聊的時間就那樣打發著過去。
卿穗隨著眾奴才跪了一地,可是沒有皇上的話語,他們也不敢起來,畢竟剛才皇上隻叫了飄蘭起來,這是宮中的規矩,也是象征著皇上尊貴的權利。
將飄蘭拉到了自己的身邊,低頭看著卿穗:“都起來吧,你是蘭妃的陪嫁丫鬟,今後就不要讓你主子時常的跪著了,地氣濕冷,彆生了病才是。”
卿穗知道這是皇上在心疼著飄蘭,這宮中的規矩就是這個樣子的,動不動就要跪下,剛入宮雖然是有些不習慣,但是這兩天也稍微的好了一點,隻是這關心不知道是有幾分的真情而已。
“回稟皇上的話,奴婢可沒有這個膽子,還沒有進宮的時候,主子就已經跟奴婢和夢衫說過,皇宮可不是家裡,得處處都守著規矩才是,主子都如此的守著規矩,做奴婢的就更加的不敢放肆了。”
皇上滿意的看了卿穗一眼,隨即低頭看著飄蘭:“人家都說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你處處的守著規矩,你的奴才也是如此,這口才也是跟你學的吧?”
飄蘭已經從他的身上聞不見那龍延香的味道了,如此近距離的在他的身邊,也能夠稍微大口的呼吸了,不用再去擔憂著什麼了,雖然這是前幾日就出現的情況,但是不知道為什麼,今日,她是那麼的在意著。
笑容逐漸的擴大了起來,抬眼看著皇上:“卿穗可是臣妾從小到大的貼身丫頭,表麵上是臣妾的丫頭,可是實際上臣妾更加把她當成是妹妹一般。”
皇上並沒有言語什麼,隻是沉默的拉著飄蘭朝著庭院的中央走去,那溫柔的舉動讓她心中顫抖,她以為皇上是要進入正殿之中或者是偏殿之中,可是沒有想到走了兩步就停止了下來,有些疑惑的看著他。
看出了她的疑惑,微微的笑了起來,在她精致的鼻子上溫柔的刮了刮:“朕還想看你跳舞,再給朕跳一支可好?”
飄蘭從來都沒有跳舞給男子看過,即使是在剛才,那也隻不過是公公而已,算不得什麼男人,她微微的有些震驚了起來。
見她久久的沒有反應,皇上認為她是不願意,眉頭有些微皺,但卻並沒有生氣:“既然不願意,那就算了,進屋去吧,這日頭有些毒了。”
說著就要拉著飄蘭朝著正殿走去,在此刻她睜開了皇上拉著她的手,在皇上疑惑的時候,她雙手打橫高高的舉在了半空之中,朝著身後退去。
皇上疑惑的看著她,隻見飄蘭退開了五步之後,開始舞動自己的身子了,那輕盈的身段在微風之中飄舞著,由於飄蘭會武功,時而還會在半空之中舞動,那場景癡癡的讓皇上著迷了起來。
一旁的宮人也欣賞的看著飄蘭的舞姿,這樣精華的舞蹈,可不是能夠時常相見的,他們自然是會珍惜一點,不會錯漏任何一個地方。
她的心似乎是在傲遊天際,一會兒像是俯身,一會兒像是仰望,像是退,又像是往,從容尊貴讓人移不開雙眼。
飛翔、步行、獨立,傾斜、不經意之間的舉動卻是牽動著人的心魄,讓人無意之中就失去了自己的靈魂,跟隨著她的舞動飛舞著。
一舞畢,飄蘭緩緩的收回了自己的動作,站立在原地抬眼看著皇上,四目相對,火光四濺,其中的情愫隻有兩人才會明白。
可是在這其中的溫柔和溺愛,在這其中的真與假,她能夠相信幾分呢?看著那深邃而又充滿著算計的眼眸,她即使是在不斷的提醒著自己,也隻能夠是淪陷。
從她雙眸之中失望的眼神反應過來,他不明白她為何會出現這樣的眼神,但是卻深深的刺痛了他。他的疼愛和溫柔都給了她,還有什麼是她不滿意的嗎?這些都是彆的女人夢寐以求的,但是在她的眼中,這些似乎都是不那麼重要的。雖然專愛了她幾日,可是他能夠看出來,她的性子一直都是不溫不火的。
緩步上前,停在了距離他一步的地方,低頭看著她,抬起了自己的手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臉龐,心疼的道:“為何會有失望的眼神?是朕今天做錯了什麼事情嗎?”
她自然是不會說出實話來,總不能夠是將所有的事情都給攤出來,他不知道皇上為什麼這麼久沒有動靜,可是她能夠一直都記住一點,他是皇上,是天下權利的最高人,絕對不能夠違抗他的話語,也不能夠讓她徹底的將自己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