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今天皇上走出了寧坤宮之後就再也沒有進來過了,以前的整整十天時間,不管是用膳還是休息,皇上都是會在寧坤宮的,這個消息宛如流水一般,沒有一個時辰就已經是被宮中所有的人都知道了,這無疑不是證明著飄蘭已經被冷落了。
不過皇上是一個性格不好捉摸的人,下人們依舊是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伺候著,所有的人都在等候著皇上徹底的將蘭妃給冷落了之後,才能夠動手欺負她,不過在寧坤宮的下人之中,可是沒有一個人有這樣的想法,畢竟他們的主子是一個極其好說話的人,他們在宮中這麼多年的時間,從來都沒有遇見過這麼好的主子。
卿穗緩步的來到了飄蘭的身邊,抬眼看著她已經站立在窗邊整整兩個時辰了,今天也沒有吃多少的東西,雖然擔憂著,但是也不知道應該要如何的去勸解。
明月已經高高的掛了起來,這是入宮之後第一次沒有皇上陪伴在身邊,雖然她一直都知道這一天遲早都是會到來的,隻是沒有想到會是如此之快,宮中常常都會說舊人哭,新人笑,如今她正是這樣的情況。
皇上雖然是沒有納妃進宮,但是今晚聽說是翻了姿常在的牌子,這個時候姿常在應該是已經進入了皇上的雨露殿了,那裡是皇上召幸嬪妃的地方,姿常在的位份不高,不能夠在自己的宮中伺候皇上,這是老祖宗定下來的規矩。
皇上今夜要召幸姿常在的消息已經是在合宮之中都傳開了,所有的人都在問,是不是姿常在要繼蘭妃之後,成為後宮之中最為榮耀的女人?有的人相信,但是又的人也不相信,畢竟姿常在自從入宮之後就沒有被皇上怎麼召幸過。
卿穗從來都沒有看見過飄蘭有這樣落寞的背影,心中疼痛不已:“主子,不要去想了,夜已經深了,早些休息吧,皇上今日已經是不會來了,聽說姿常在已經進入了雨露殿,不過皇上還在攬禦房處理折子。”
飄蘭心中明白,自己不管如何的等待都是不會有他的身影了,他是天下人的皇上,絕對是不能夠屬於她一個人的,她從來都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
無奈的笑容出現在了絕美的臉龐上,那柔和的月光投射下來,讓她的身上籠罩了一層淡淡的月光,好似仙女一般。
月亮似乎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來安慰今夜這個傷心的人兒。
轉身過來,環視了一圈寢殿,再也沒有了他的身影,那一張軟椅上有的隻是空空如也的鵝黃毯,昔日他最喜歡在入睡的時候在這兒躺上一會兒,曾經她也詢問過為何有這樣的習慣,隻見他嘴角一勾道:“那是你最喜歡的地方,所以朕喜歡。”
這樣疼愛的話語似乎一直都在耳畔環繞著從未離去,可是今夜整個寢殿隻會有她一個人,那種寂寥的冷,那種孤寂的寒,沒有人能夠體會。
在彆人的眼中,也許這隻不過是一場爭位的遊戲,但是在她的眼中,那卻是自己心愛的人離開,想到這裡,胸口悶悶的感覺越發的嚴重了起來,這讓她不由得深深呼吸了一口氣,抬腳朝著那一張軟椅走去。
緩緩的蹲下了自己的身子,抬手撫摸著它的扶手,那鵝黃毯上似乎還有著屬於他的味道和體溫,她小心翼翼的撫摸著,生怕會將這一股氣息趕走一般。
那輕柔的舉動看得一旁的卿穗雙眼朦朧了起來,她知道飄蘭已經是動情了,可是那是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不是飄蘭一個人的,對一個帝王動情,那是絕對不行的事情,但是如今想要抽身離開,已經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這樣的痛苦,隻能夠是讓飄蘭獨自一個人承受了。
胸口之中的那一股疼痛越來越淩烈了起來,讓她有一種承受不了的感覺,趕緊的起身站定,隻是待她還沒有緩神兒過來,突然之間胸口一悶,一口鮮血猛然噴灑了出來,眼前一黑重重的摔倒在了那冰冷的地上。
那鮮紅的血液灑在了鵝黃毯上,十分的刺眼,十分的醒目。
這一幕將卿穗嚇得不輕,呆愣了一刻之後,快速的跑過去尖叫了起來:“小姐,小姐,快來人啊,小姐,小姐,來人啊,來人啊。”
守候在不遠處的夢衫第一個聽見呼喊聲,心中突然之間慌亂了起來,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卿穗是絕對不會發出這樣的呼喊聲的。
趕緊的朝著飄蘭的寢殿跑去,當她打開房門的時候,看見這一幕,整個人徹底被嚇傻了。
卿穗見有人將房門給打開,抬眼看了過來見是夢衫,趕緊的出聲道:“快,快去叫太醫過來,快去,快去啊。”
夢衫木楞的從震驚之中反應過來,一邊轉身奔跑,一邊驚恐著:“我馬上就去,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