渺無音訊的家父家母,如同人間蒸發了般,兩年以來毫無任何音訊,此時去寄來一封書信?
“你隨便拿一封信說是我爹娘寄來的,叫我如何相信?”
李氏他們不識字,但是他們在鎮子上問了路邊代寫書信的書生,落款確實是她爹娘的名字,因此格外理直氣壯。
“不信你看信封上,寫的清清楚楚。”
她將信封遞了過來,上頭清晰的四個大字,小嫣親啟,旁邊寫著小字,確實是她爹娘的名字。
多少次,李氏拿著她爹娘渺無音訊的話頭,說她爹娘早已經客死他鄉,連她自己都惶惶不安,不敢深想這件事。如今收到了信,整個人顫抖的幾乎拿不住信封。
她連忙打開信封,卻發現早已經開了封,裡頭空蕩蕩的。
“信呢?”她猛的抬頭問道,麵容掩飾不住的焦急。
那可是她爹娘,自小寵愛她的爹娘,一夜之間匆忙離去,將她留在不被寵愛的親戚家。
“在這裡呢。”白萱一揚了揚手中薄薄的信紙,上頭寫滿了字。
就算是化成灰,她也能認得上頭的字跡,這是出自娘親的手筆。
“把信給我!”她紅了眼眶,目光死死地盯著那張信紙,生怕一不小心就消失不見了。
白萱一隻給她看了一眼,就把信紙放回懷裡,理直氣壯道:“想要信,簡單,你知道我們要什麼,來換就是。”
他們想要什麼,用腳後跟想都知道是什麼,錢,而且數額不小。
一百多兩銀子,她哪裡拿得出來?
這段時間鋪子裡頭生意並不是很好,刨去食材和各種花銷,每日也就隻能賺上三五錢。跟往日比起來,可差的遠了。
加上前段時間沈大爺的喪事,花去了不少銀兩,也閉門休業大半個月,她身上錢也不多。想要掏出一百二十兩銀子,難上加難。
白萱一得意的拿了塊點心,塞進嘴裡,一邊吃一邊道:“我們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你呢,最多兩天,湊到八十兩銀子,我們就把這張信紙給你。”
兩人得意的從白嫣身旁走過,還惡意的撞了下她的肩膀。
看著兩人得意的神情,白嫣握緊了拳頭,恨不得找人將他們撲倒,把信紙搶過來。
但信紙脆弱,就怕在爭奪之中,被白萱一惱羞成怒撕毀了,便一切都沒了。
兩年時間了,才終於來了一封信,叫她如何不難以抉擇。銀兩與她爹娘比起來,如同糞土,一文不值。
“白嫣,對不起。”白小鳳走上前來,眼底痛苦之色無以加複,“那封信是我收到的,我要是沒告訴娘,就不會有這些事情了。”
她猛地抬頭,一雙眼睛泛紅,死死地盯著她。
白小鳳心中越加愧疚,跟著眼眶也一同泛紅,險些在眾人麵前落下淚來。
“你說,那封信真的是我爹娘寄來的?”她整個人止不住的顫抖著。
白小鳳微微一愣,這才點了點頭,送信的那人的確是這一代的信使,的確說是白大人和白夫人寄來的。
“這麼說,那封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