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月瞥了她一眼,“去將頭發擦乾。”
“天氣這麼熱,等會兒它自己會乾。”曲綾渾然不在意的擺了擺手,走到他對麵坐下,“你可知兵部尚書李大人那病懨懨的兒子李辰軒?我今日在他府外聽人說李辰軒病愈了,準備大辦生辰宴。”
這件事蕭璟月下朝時便聽聞了,李蘊邀他過些時日帶曲綾一起前往兵部尚書府,參加李辰軒的生辰宴。
“夫人有什麼看法?”
曲綾如實說:“我沒見過李辰軒,聽到的都是道聽途說,暫時沒法對他有什麼看法。”
蕭璟月道:“待他生辰那日,去見一見便知。”
他與曲綾的想法差不多,一個病了十幾年的人,不可能說病愈就病愈,不管怎麼說從生病到病愈總會有一個過程,可先前並未聽說任何關於李辰軒身體好轉的消息。
此等怪事,聯係上之前發生過的種種事情看來,李辰軒的痊愈與霍心意絕對脫不了乾係。
那霍心意喝下鶴頂紅後,置於死地而後生,很難說李辰軒會不會也是這樣。
若真是如此,給他們蠱蟲的人,應當就在兵部尚書府。
不過,霍心意此番鋌而走險拿自己的性命來試蠱的行為,倒是值得深究了。
曲綾讚同的點了點頭,話鋒一轉,“將軍可有找到楚禹的下落?”
提著這件事,蕭璟月的神情立即就變了,目光涼涼的看向曲綾,忽然問:“你與慕容宴是什麼關係?”
“……”
“又或者說,你與南風館有何關係?”
“……”
曲綾對上蕭璟月如刀鋒般銳利的目光,硬著頭皮道:“沒有任何關係,純屬好奇!”
打死也不能承認南風館是她開的,不然這人十有八九會為了麵子問題,而帶兵去把她的南風館給封了。
蕭璟月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冷聲道:“最好沒有任何關係!”
今夜的談話,兩人算是不歡而散。
曲綾回房睡覺,蕭璟月照舊去了書房。
清風院裡房間不少,可他似乎連和她同住一個院子的心思都沒有,曲綾對此是又高興又煩惱。
高興的是不用和這短命的色胚子同住,煩惱的是長期以往,哪怕真的把訂做的簪子拿回來了,也很難尋得著機會將它神不知鬼不覺的換掉。
曲綾深陷苦惱中,夜一深,身體很誠實的在苦惱中沉睡過去。
這一夜,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蕭璟月不滿她不侍寢,娶回兩名嬌俏漂亮的侍妾回府後,就要趕她這個不僅沒用,並且還很能吃的正妻回家種田。
隨後畫麵一轉,曲綾頂著烈日扛著鋤頭站在田地裡,委屈兮兮的哭了起來。
哭著哭著,她就把自己給哭醒了。
醒來後,曲綾發現房間裡多了兩名嬌翠欲滴的小姑娘,差點兒沒氣暈過去。
哪怕蕭一跟在後頭不停的解釋說“那是主子找回來伺候夫人您的丫鬟”,她也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完全沉浸在那夢中被趕回鄉下種田的恐慌裡,怒氣衝衝的衝去書房找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