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封信並非慕容清所寫,而是慕容宴。
許是前段時間霍心意那事在祈京鬨得沸沸揚揚,即便心知這是慕容府私事不意外傳,慕容宴還是命人送信過來將此事告知了他們。
“可要回去看一看?”
“不必。此去苗疆本就是為了查鎖魂蠱。”
曲綾也覺得是這麼個理,更何況比起那名姬妾的死活,她其實更好奇的是昨夜四更天,慕容宴去那個水房之後有沒有發現什麼。
隻是這事兒想到一半,她忽然又想起了另外一事,話鋒一轉,問道:“剛才那些刺客與你蠱發那日遇到的可是同一批人?”
蕭璟月沒有回答,微勾起唇角問道:“夫人是在關心本將軍?”
頓了一頓,他眸色微轉,意味深長道:“說起來,方才之事,本將軍似乎還未多謝夫人出手相救。”
曲綾噎了下,燙紅著小臉硬聲道:“不用你謝,我才不是擔心你……你們,我隻是擔心自己的小命而已,你少自作多情!”
他低笑一聲,傾身過去,在她微啟的唇瓣上印下一吻,低低沉沉道:“夫人無須擔心,為夫定當護夫人周全。”
她雙瞳驀地縮起,整個人僵住。
自成親以來,他雖成日夫人長夫人短,她卻聽得出他是在揶揄她。
這還是第一次,他在她麵前自稱“為夫”。
固守的心湖,因他這兩個字,泛起了一絲既不可察的漣漪。
情愛之事,一旦沾染,便是萬劫不複。
好不容易重活一世,她隻想吃喝玩樂守住身邊重要的人。
感情什麼的,她一點兒都不想要。
她移開目光不去看他,冷哼道:“誰要你保護了!不要臉!”
蕭璟月正要開口,不經意瞥見了女子那泛著紅暈的耳根子,微微愣了一愣,唇角再度勾起了淺淺的弧度。
他將碧蠍放回簍子裡,靠著車廂坐到她身後,“若是坐累了,本將軍雙腿借你枕。”
曲綾頭也不回的喊:“走開!不枕!”
蕭璟月沒有生氣,唇角的弧度反而更深了些。
……
許是曲綾的那些蟲子起了作用,除去第一日遇襲之外,後麵的幾日安然無恙,那些黑衣人沒再出現過。
那名突然出現的灰衣人也沒有了下文,一路都未見其同夥。
轉眼,五日便過去。
第六日清晨,曲綾被蕭璟月從睡夢中喊醒。
她迷迷糊糊的由著他抱下馬車,睡眼惺忪的盯著麵前的場景望了好一會兒,腦中短暫的空白過後,她驀地瞪大了眼睛。
這裡是……曲綾驚訝的問:“你怎麼知道這兒的?”
除了丞相府為數不多的幾個人,便是連與她交好的慕容宴都不知道她姥姥在苗疆的哪個寨子,這男人又是怎麼知道的?
蕭璟月沒有回答,輕聲問道:“你姥姥家住在何處?”
“在那邊。”曲綾指向一個方向。
苗疆人守舊且封閉,她都離開這麼多年沒回來了,這兒還是與她離開時沒多大變化,路還是那幾條路,房子還是同種模樣的房子。
蕭璟月見狀,眼底浮出了絲絲笑意,直達眼底,命人從馬車底部將帶來的東西搬出來,方才與曲綾道:“夫人帶路。”
曲綾探頭看了看那些箱子,心中一動,“你當真帶金銀珠寶來了?”
蕭璟月並未作答,隻是道:“初次麵見長輩,稍備薄禮乃尋常之事。”
“誰管你尋不尋常了,我問你那些箱子裡是不是金銀珠寶!”
“……不如,夫人猜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