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這人剛才的的確確作了惡。
傷了蕭璟月不止,還將她擄上馬背任她顛簸吃苦。
“那夜我確實想逃,誰讓你們不來救人家……”被曲綾一瞪,楚禹輕咳一聲,立即換了語氣正色道:“我本打算演一出精分的戲碼引來牢衛,順勢奪走鑰匙逃走,誰知道……人生何處不驚喜。”
楚禹說到這裡,重重的歎了口氣。
那一夜的突變,對於他來說,真是相當的驚喜了。
曲綾麵無表情的嗯了聲,示意他繼續。
楚禹卻突然頓住,低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在曲綾看不到的地方,他五指不停的摩挲這一個小瓷瓶。
“楚禹?”
楚禹猛地回過神,迅速將瓷瓶收回袖中。
好半響,他重新抬眸往她,眸色深沉,低低的說道:“有些事情,我暫時不方便說。你隻需知道,我不會害你……也不會害慕容。”
曲綾蹙起眉頭,正要再問些什麼,卻見楚禹突然站起身來,將黑麵巾撿起重新戴上,翻身上馬。
“如果可以,你們最好儘快離開苗疆回祈京。”他頓了頓,“另外,回去後幫我和慕容說一聲,就說……我對不起他,我食言了。”
曲綾察覺到了什麼,悶聲問:“你不回南風館了嗎?”
“不回了。沒有我,南風館也能很好。”他又停頓了片刻,突然眯眸笑道:“阿綾,你穿嫁衣的樣子,真好看。”
話罷,不等曲綾開口,他毫不猶豫的縱馬離開,留給她一個背影。
望著那道疾馳離去的身影,她下意識想追上去,腰間忽然一緊,整個人落入一方熟悉的懷抱之中。
她愣了愣,沒再邁出腳步。
明月突然躲到了雲層背後,悄無聲息的帶走了這片茂密樹林的最後一絲光亮,以至於四周圍漆黑一片,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身後那人身上獨有的體香伴隨著一陣濃鬱到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味飄來,曲綾愣了愣,回過頭想要去看他,“你又受傷了?”
“都是小傷,無礙。”蕭璟月輕輕的鬆開她,凝眉望著楚禹離開的方向,低聲問道:“方才那名黑衣人,是誰?”
曲綾沒敢說那是從他府上逃走的楚禹,隻是道:“一個老熟人。”
蕭璟月麵色倏地一沉,眼底極快的劃過一抹寒光,語氣不自覺的冷了幾分,“夫人可知,你那老熟人與方才那些死士是一夥人?”
曲綾愣住,“一夥?”
他是說楚禹和剛才在蚩尤神殿裡要殺他們的人是一夥人?
幾乎是下意識的,她反駁道:“不可能!”
蕭璟月眸色徹底沉冷下來,周身有寒意湧出。
他盯著她堅定的小臉,想到她如此護著彆的男子,近乎咬牙切齒道:“夫人如何能確定,你那老熟人和那些刺客不是一夥人?”
頓了頓,他眯眸道:“還是說,夫人你……”
曲綾一聽他這質問懷疑的語氣,一股無名的怒火騰的從心底冒起,燒得她腦子發懵,怒聲打斷他:“你懷疑我和他們也是一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