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辛見狀,立即抱著碗跑到彆桌去了。
曲綾強忍著跟著一起跑的衝動,放下筷子,硬著頭皮扯了扯男人的袖子,乾巴巴的笑道:“將軍,先用早飯。”
說罷,她立即招呼店小二拿一副乾淨的碗筷上來。
店小二似是也害怕蕭璟月,將碗筷拿上來後飛快的退下去了。
曲綾麵皮僵了僵,又扯了扯蕭璟月的袖子,“坐啊。”
蕭璟月瞥了她一眼,緩和了麵色,在她右手邊坐了下來。
生怕冷場,她立即與蕭璟月說了穀奚那事。
他神色淡淡,“人是夫人救的,夫人決定便是。”
他已經讓人去查那女子的來曆,早先也問過曲瓷,曲瓷說她沒探到那名女子體內有內力湧動,也沒在那女子的雙手上見到繭子,沒有任何練過武的痕跡,看起來的的確確的名普通人家的女兒。
既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曲綾若是願意,暫時留在身邊也無妨。
雖說把人留下來了,曲綾也沒傻到會信任一名來曆不明的女子。
啟程出發的時候,曲綾把阿辛喊來她和蕭璟月的這輛馬車,讓受傷昏迷的穀奚獨自坐一輛。
候在馬車外的蕭二看到曲綾將阿辛帶到這邊來了,立即扭頭與蕭一道:“你來趕車。”
蕭一:“……”
難道他不知道這會兒主子正恨不得剝了他的皮嗎?!
還有沒有半點兒同門之誼了!
事實證明,蕭二並沒有什麼同門之誼,說完立即就溜走了 。
帶著對蕭二的憤怒,蕭一捂著剛受了自家主子一掌的胸口,忍著疼深吸了一口氣,認命的當起了車夫。
一行人三輛馬車緩緩的駛出客棧,駛離洄水鎮。
馬車內安安靜靜的,蕭璟月在看信,曲綾也在看信,阿辛左看右看發現沒人跟自己說話,自己又不知道做什麼好,逗弄了會兒血蜘蛛和碧蠍後,便坐不住鑽出去和蕭一聊天了。
苗語對撞漢語,與雞同鴨講無異。
蕭一臉上看似和和氣氣,內心實則欲哭無淚。
偏偏,那小姑娘還不自覺,手舞足蹈的自說自話高興得不得了。
曲綾對外頭的事充耳未聞,認認真真的看起了曲瓷留給自己的信。
說是信,其實也就寥寥幾句叮囑,剩下的那幾張是曲譜和簡單的內功心法。
是控蟲之術的曲譜和內功心法。
曲綾不認為自己一時半會兒能學得會,粗粗看了一遍便塞回了懷裡。
天氣越來越冷,她就是坐在馬車裡,都能感覺到陣陣的涼意。
她用力的搓了搓手臂,怕阿辛在馬車外麵待久了會著涼,正要把她喊回來,坐在對麵的男子突然傾身湊了過來。
“你……”
話才出口,男子突然將食指豎在她唇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她下意識把後麵的話咽了回去,眼睜睜的看著男子的臉離她越來越近,看著他雙瞳中自己的倒影越來越清晰。
她隱約猜得到他要做什麼,理智告訴她,應該伸手推開他。
可卻不知道為什麼,一雙手臂突然像是被什麼牢牢按住似的,怎麼都抬不起來。
當男子的唇貼上來那刻,她的身子不受控製的輕顫了下,垂落在身側的手無意識的握了握。
似在掙紮,又似在緊張。
周圍的空氣似乎越來越稀薄,讓她有些喘不上氣來,微涼的肌膚也在男子若有若無的氣息中逐漸升溫。
胸腔內鼓鼓漲漲的,像是有什麼東西即將噴湧而出。
不知過了多久,她快要呼吸不過來了,他終於將她鬆開。
曲綾倚靠在他懷中,悲悲戚戚的想,她可能真的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