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綾含了會兒蜜棗,待苦意下去些許,與陶嬸說起了錦衣的事情。
陶嬸沉吟片刻,道:“如此說來確實有些奇怪。可要老奴去南風館看看那丫頭?”
曲綾想了想,點了點頭,算是答應了。
陶嬸正欲退下,突然想到了什麼,又道:“對了,方才老奴聽聞,將軍已經抓到了推李夫人的人了。”
抓到了?曲綾愣愣的抬起頭,嘴裡嚼了一半的蜜棗就這麼含在嘴巴裡。
“好似是李夫人身邊的丫鬟,叫什麼竹,老奴忘了……聽聞人已經被蕭將軍抓去交給京兆尹府了,那丫鬟雖說是從京兆尹府出來的,但這麼多雙眼睛看著,諒那京兆尹也不敢包庇。”
曲綾沉默片刻,將嘴裡的蜜棗咀嚼眼下後,問:“凝兒那邊如何說?”
陶嬸搖頭,“老奴不知。”
自打自家小姐受傷後,她基本上就沒怎麼出過門,對外頭的事情並不清楚。
陶嬸下去後,曲綾喊來蕭二,詢問他這件事情。
因蕭璟月沒有吩咐過不能說,蕭二幾乎沒有多想便說了:“對主人家不敬,惡意傷害朝廷命官的夫人,無論哪一條於奴仆而言都為大罪。那名喚秋竹的婢女現今被京兆尹關進了牢裡,不出兩日便會有結果。”
至於是什麼結果,蕭二沒有明說,曲綾也猜得出來。
但凡犯了大罪的仆人,下場無非是杖斃,或者賜一碗毒藥了結餘生。
曲綾又問:“凝兒那邊怎麼樣了?”
李凝兒頗重情誼,秋竹與她從小一起長大,她待秋竹應是有感情的。
蕭二遲疑片刻,方才答道:“前日,李夫人曾來府上要求見夫人,被將軍命人擋了回去。”
曲綾聞言,倏地站起身,下意識就想出去。
可即將踏出門檻時,卻又停了下來,愣是沒再往前半步。
蕭二側過身,目光深深的望著她,沒有出聲,亦沒有阻止。
屋外風雪頗大,夾著雪的寒風吹拂在曲綾的臉上,帶來一陣刺骨的寒冷,她卻恍若未覺,一動不動。
她眉目低垂,扶著門框靜站片刻,一言不發的走了回來,回到原先的位置坐下。
靜默良久,她啞聲開口:“罷了,不管了。”
說到底,她從來都不欠李凝兒,沒必要為了這事和蕭璟月唱反調。
當日蕭璟月已經當眾放話說此事要深究到底,如今將人揪出來了,她總不能讓他把人放了。
這跟隻打雷不下雨又有什麼區彆。
如此,他如何立威?
李凝兒這個算不上特彆好的朋友和蕭璟月相比,她自然選擇自己的夫君。
蕭二不知曲綾心中所想,見她作罷,心底對她的好感更進了一分。
不知道過了多久,曲綾突然問:“蕭璟月是怎麼查出來的?”
蕭二這回停頓得更久,才答道:“是慕容姑娘。當日慕容姑娘也在場,她找到主子,指認李夫人的婢女秋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