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綾和錦衣聞言,隨著容溪站了起來,警惕的往外麵望去。
容溪當機立斷,扯住錦衣的衣領子,往後院走,“來人不止一個,走!”
“小姐!”錦衣掙脫開容溪的手,往回跑了幾步拉住曲綾的手,拉著她往後院跑去。
容溪看著錦衣拉著曲綾從自己麵前跑過,有些不悅的蹙起了眉頭。
三人剛撤出院子,便聽到前院有輕甲碰撞的聲音傳來。
能穿輕甲且能成隊伍出現的,隻有官兵。
三人跑出院子後,沒敢多做逗留,立即往樹林深處衝去。
不多時,便聽院子裡有高喊聲傳出:“這裡有人!快去追!”
此時,三人已經跑出一段距離,可這點兒距離很輕易就能被追上,三人隻能鉚足乾勁繼續跑。
三人之中,隻有容溪懂武功且體力好是個能跑的,病秧子曲綾和弱女子錦衣沒跑一會兒就喘起了氣。
錦衣死死的拉住曲綾的手不肯鬆,右臂幾乎沒什麼知覺的容溪沒法同時帶著她們兩個用輕功,隻得耐著性子放慢速度跟著她們跑。
幾人又跑了一段路後,錦衣回過頭看向曲綾,擔憂的問:“小姐,你還能跑嗎?”
自打知道自家小姐的心臟受了傷後,錦衣特地去和大夫了解過,知道有心疾的人是不能劇烈跑動的,更不說昨夜小姐還著涼生病了。
曲綾抿了抿唇,輕輕的搖了搖頭,“無礙。”
其實自進了天牢之後,她就沒再吃過治療心疾或是保護心脈的藥了,加之近日不是在潮濕的牢房裡蹲著就是在外奔波,有的時候她的心臟確實會不舒服。
可眼下逃命要緊,即便有點兒不舒服,也必須忽略不計。
容溪看了眼曲綾的臉色,淡聲道:“我們必須下山,否則他們搜不到我們,一定會封山。”
一旦封山,他們想要逃就更加難了。
曲綾點了點頭,同意了容溪的話。
三人踩著荒草枯枝,腳步飛快的往山下跑。
直至天色快暗下來時,終於下了山。
而病秧子曲綾在經過這般劇烈且長久的跑動後,也終於堅持不住,失去了意識。
“小姐,小姐!”
錦衣抱住曲綾,看著她發白的小臉和泛紫的嘴唇,嚇得都快哭出來了。
主仆兩人身上的衣服下山時被樹枝刮出了不少道口子,頭發也被勾得亂糟糟的,看起來狼狽至極。
官兵一時半會兒追不上了,容溪停下腳步,冷眼看著她們。
錦衣突然抬起頭,看向容溪,哀求道:“容公子,求你救救我家小姐。”
跑了這麼久,容溪身上不見半分狼狽,仍舊是那副風華絕代的模樣。
聞言,挑高了眉梢,似笑非笑的問:“你讓我帶她出京城放在身邊的事我就不計較了,這次我出手救她,你打算怎麼報答我?”
錦衣看了眼懷中氣息漸弱的曲綾,哽咽道:“隻要你肯救她,我下半輩子做牛做馬報答你。”
隻要他肯出手救她家小姐,她可以不再報他喂她服毒的仇,甚至願做牛做馬報答他。
容溪看著她們主仆二人,嗤了聲,“據我所知,她把你帶出苗疆後,幾乎沒怎麼管過你。”
錦衣低泣道:“當年若不是夫人救了我,我早就死在路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