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蕭一這邊,被自家主子派出去的這幾天,幾乎把與京城臨近的幾座城翻遍。
幸好今日一早遇見了錦衣和容溪,受他們指點回來堵人,不然再過幾天他可能要崩潰到切腹自儘的地步了。
看著從車簾內探頭出來往外看的女子,蕭一激動得熱淚盈眶,語無倫次道:“總算是找到您了……主子說得對,你吉人天相不會有事的……夫人您沒事真是太好了……”
曲綾有些無語的看著蕭一,有心想教育他兩句,但因為心臟還疼著,以至於她不太想說話浪費力氣,索性不吭聲,放下車簾躲回馬車裡。
還沒從激動中完全回過神來的蕭一見狀,茫然了一瞬,以詢問的目光看向慕容宴,“慕容公子,夫人她怎麼了?”
慕容宴淡聲解釋:“舊疾複發,身子不太舒適。”
蕭一了然的點了點頭,旋即又緊張起來,瞪大眼睛拔高了聲音:“舊疾複發?”
楚禹甩了甩手裡的緶子,頗有些不耐煩道:“時辰不早了,再拖下去城門就要關了。”
蕭一這才回過神來,連忙翻身上馬,自覺的讓到一旁。
跟在他身後的另外兩名暗衛見狀,跟著上了馬,退到蕭一兩側候著。
馬車繼續趕路,三人騎著馬護在旁邊,不時警惕的看看四周。
因為要照顧曲綾的身體狀況,馬車不能太過顛簸,行駛速度很慢很慢。
直至關閉城門的前一刻,馬車才抵達京城。
此時馬車內的曲綾已經貼好了人皮麵具,頭上還戴著一頂慕容宴不知道打哪兒找來的假頭發。
隻要她不開口,不是十分熟悉的人,很難認得出她是曲綾。
不僅是曲綾,就連慕容宴和楚禹二人,為了避免引人注意,也都帶了人皮麵具。
畢竟現在的京城和以前不一樣了,正是多事之秋,他們也不想無端生事。
看守城門的官兵例行攔住馬車,詢問道:“什麼人,進京做什麼?”
慕容宴和楚禹跳下馬車,慕容宴撩開車簾子,讓官兵看看裡麵,邊解釋道:“舍妹病重,聽聞穀神醫在京中,特地前來求醫。”
官兵正要再問,眼角的餘光瞥見蕭一領著兩人騎馬進來,當即肅起麵孔拱手行了一禮。
倒不是因為蕭一官比自己大,蕭璟月的幾名貼身安慰在朝中沒有掛任何官職,隻是因為官兵們敬仰蕭璟月,連帶尊敬他的得力下屬罷了。
蕭一翻身下馬,客氣的回以一禮,道:“馬車內的姑娘確實是將軍的朋友,此番上京求醫,還請大人行個方便。”
有了蕭一的話,原本攔住馬車的官兵二話不說放了行。
在蕭一重新上馬離開之前,為首的官兵突然湊到蕭一身旁,壓低聲音道:“用不了多久就要打仗了吧,雖然我們都希望蕭將軍能上戰場,但不論如何,身體最重要。”
先前蕭璟月“告病”在家多日的事,京城裡大多數人都知道,亦沒有多想,隻當蕭璟月是舊疾發作了。
畢竟馳騁戰場多年的將士,誰都有個大大小小的毛病,這也不是什麼稀奇事了。
蕭一聞言,頗覺驚訝道:“你不希望將軍上戰場,打跑東瀛的蠻子們嗎?”
他是不太聰明,卻也知道世人多數都是自私的,大多數人都會認為,你有能力,你就必須去做這件我們認為正確、對大家都好的事。
沒想到,這名小官兵頭兒心胸居然這麼寬闊。
小官兵頭兒有些不好意思道:“我哥哥以前在蕭將軍手底下辦過事,蕭將軍救過我哥哥的命。”
原來是因為承了恩情。
蕭一了然,拍了拍那名小官兵頭兒的肩膀,什麼都沒說,上馬去追已經走遠的馬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