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被自己忽略的一幕幕重現在腦海中,最清新記得的是當初在京淮府之所以會纏上他,也不全是因為他生得好看,最主要的還是他的名字讓她熟悉旆。
時隔多年,僅僅十三日的相處,模樣已經記不大清了,猶記得的是那年在山上初見,師父將他帶到她麵前:“從今日起,你們就是師兄妹了,要好好相處。 ”
從小被蕭叢月慣得一副臭霸王脾氣的她頓時就不樂意了,等師父走後,立即牛氣哄哄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子,快叫聲師姐來聽聽。”
他淡淡的瞥了她一眼,轉身就走。她氣結,撲上去就想揍他,哪知他突然拔劍,來不及閃躲的她就被他的劍劃破了臉。
“我……”沒想到會見血,他丟掉劍,不知所措。
她捂著臉氣急敗壞的指著他,“你,你這個……你叫什麼名字。”
“嵐笙。”他結結巴巴道,渾然不知自己這副模樣究竟有多好看。
“嵐笙?這名字好像是女娃兒的。”她眼珠輕轉,盯著他漂亮的臉蛋看了半響,突然哭得更大聲了,“嗚哇,我的臉!娘親說女孩子被劃破了臉以後會嫁不出去的。”
哪知他大驚,瞪著漂亮的眼睛上下打量著她,“你,你是女孩兒?”
“……”她是真的哭了。被氣的。
他手忙腳亂的捂住她的嘴巴,無奈的壓低聲音道:“你彆哭了,以後你若是嫁不出去,我,我娶你。”
“真的?”
“真,真的。”
“一言為定!”得逞的她破涕為笑。
畫麵一轉,京淮府的茶館裡,高昂的說書聲中,她問他的名字,他麵無表情的看著手中的茶杯,輕輕淺淺道:“嵐笙。”
那語氣,與當年初見,如出一轍。
而後鳳閣地下鑄劍宮中,他背對著她,望著漫天血色負手而立,似陷入了回憶之中,“說起來,蕭輕悅還算是本座的半個師姐……”
為何說半個,當年他走後她才知道,原來他所拜之人並不是她和蕭叢月的師父,而是他們的師叔。
邵輕望著那張銀色的麵具,眼底那樣熟悉的神情,讓她恍然間似看到了那張熟悉的麵容,眼睛微微有些發澀,“為何,要騙我呢。”
現在回想起來,他說他要離開幾日,原來並不是離開龍門,而是離開她身邊幾日啊。
夜嵐笙輕柔的語氣中帶著絲絲心疼和無奈:“邵輕……”
他該如何跟她解釋,他並非故意的呢。
薄魘驀地推開邵輕,身形如鬼魅般迎上了夜嵐笙,卻沒想到另一抹身影比他的速度更快,隻見眼前一道紅光劃過,以淩厲之勢撲向夜嵐笙,所過之處周身湧出的強大內力震得瓦片翻飛。
薄魘仰頭望著那兩道身影,眼中有光芒綻開,唇角克製不住的揚起了深深的弧度,“蕭輕悅,果然是你。”
不夜城三大靈力世家,夜家靈力呈紫色,魏家呈銀色,而邵家的則是原色。千萬年來由血脈繼承,普天之下再無彆家相似。
魏國國破後,邵家唯一的嫡女邵遲建立鳳閣不就後產下一個女兒,名喚喚邵芸。邵芸剛出生時身子很弱,邵遲因鳳閣無暇顧及她,便將她封印在血蓮盤中將近六十年。而後邵芸被解封,長大後被邵遲嫁給了鼎劍山莊的蕭玉,與蕭玉生下一女,那便是蕭輕悅。
蕭輕悅是魏國邵家唯一的傳人,也是最後的。
夜空中紫色和原色的光芒交錯,兩抹身影在半空中不多時便過了上百著。聞聲而來的人除了看到忽閃忽爆的光芒,什麼都看不見,因兩人的速度實在是太快了。
邵輕的身法快,夜嵐笙不舍傷她,隻能憑著豐富的臨敵經驗躲過她的掌風,一襲黑袍被她劃破了數到口子,整個人看起來有些狼狽。
眼角的餘光瞥見密密麻麻的朝這邊靠近的人影,邵輕以閃電之勢快速出手,卻又有意無意的打偏了一些些,“你走吧。”
夜嵐笙眸光微動,抿了抿唇,溫潤的聲音中有一股倔強,“一起走。“”
邵輕沒有再說什麼,眸光微厲,驀地迎上了夜嵐笙的掌風。夜嵐笙想手掌已然來不及,隻來得及卸去一般的力量反噬在自己的身上,另一半依舊落在了邵輕的身上。
“尊主。”衛護法帶著人趕了過來,將這一處地方圍得嚴嚴實實,“婚宴的賓客已經安排好了,不會讓他們過這邊來。”
薄魘點了點頭,撫弄著手上的蕭,一瞬不瞬的看著那兩抹身影,忽的眸光一緊,下一瞬猶如化作了一道疾光朝某處飛射而去,看得衛護法張口結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