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護法與邵輕微微一點頭,算是打過了招呼,腳步不停的走了進去。
“尊主,屬下帶陳老來了,先讓他幫你包紮傷口吧……”
邵輕站在殿門口,沒有離開,低垂著腦袋不知道想著什麼。
殿內的說話聲不知道什麼時候隱了下去,殿外亦靜悄悄的,除了風過時樹葉簌簌作響的聲音,再無其他。
不知道過了多久,衛護法走了出來,將一個瓷片遞給邵輕,道:“邵輕,這是治愈內傷的藥。”
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是尊主讓我拿來給你的。”
邵輕回神,麵無表情的看了衛護法半響,又扭頭朝殿內看了一眼,沒有接過,轉身離開。
身後,是茶杯重重摔落在地聲音。
“尊主。”衛護法迅速趕回殿內,看著薄魘血絲滑落的手,對一旁的陳老使了個眼色。陳老會意,立即上前替薄魘包紮傷口。
薄魘半躺在軟榻上,抬起另一手臂枕著眼睛,淡聲問:“那些人可全都進來了?”
“還有一小部分仍在外麵徘徊,照情況看來實在尋找機會。”
“那就給他們機會。這次本尊定讓叫他們有去無回!”
“是!”
夜色涼如水,微風拂過,兩旁的樹葉簌簌作響,映照著月光打落了一地斑駁的影子。
邵輕站在路中間,看看前麵,又回過頭看看後麵,沒有發現一個可以讓她發泄的的人,不禁有些煩躁的抓了抓腦袋。
人的一生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
三年前的邵輕是幸福的,儘管那個時候她已經沒有了父母,但好歹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和一個從小到大都將自己寵上了天的師兄。
原本以為可以一直這樣下去,卻不想一朝驚變,所有人都換了副陌生可憎的嘴臉。
現在連她第一個喜歡的人,竟然也欺騙了她。
“你在做什麼?”
邵輕扭頭望向聲音傳來的方向,一抹身影走近,他背著月光,看不清麵容。忽然想起今日是自己的大婚之日,龍門裡來了不少武林各派前來參加婚宴的人,這人應該是哪個門派的吧。
邵輕見對方沒有惡意,便沒有理會,回過頭看了看自己麵前的這堵牆,嘴角狠狠的抽了一下。
白花花的牆壁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條條深足半寸的劃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完了,明日被薄魘知道會不會罰她來修牆或者賠銀子?
“噗嗤。”那人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邵輕兩丈外,看了那牆壁一眼,“這牆壁得罪你了?”
邵輕不悅的瞪他一眼,“乾你屁事!”
那人表情一滯,有些無奈的看著邵輕的背影,想了想還是跟了上去。
“這應該不是回你院子的路吧。”
“乾你屁事。”
“天色不早了,還不回去你就不怕新娘子等久了?”
“乾你屁事。”
男子無奈的歎了一口,正欲再開口,卻見邵輕突然轉過身來,拍了拍他的肩膀,麵具之下的雙目閃動著詭異的光芒,道:“兄台,幫個忙吧。”
男子挑了挑眉,“什麼忙?”
“你到那邊去站著。”邵輕指著左邊的牆頭,雙目亮晶晶的。
男子盯著邵輕看了半響,無聲的笑笑,聽話的走到牆邊站定。然還未回過身,星星點點的拳頭從身後砸落,力道一點兒都不含糊。
“老子讓你騙我!”
“老子讓你陰我!”
“揍死你丫的!”
揍了個儘興,邵輕拍拍手掌,冷眼看著被自己揍成了一團的男子,哼哼道:“兄台,謝謝合作。在下知道你一定會說不用謝的,所以在下先行告辭了,再也不見!”罷,甩甩袖子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男子一身狼狽的坐在牆角下,抬手撫上臉頰,下意識扯了扯唇,立即痛得忍不住“嘶”了一聲。
這丫頭,下手可真狠啊。
“副閣主,大長老讓屬下來通知您一聲,暫時順利,您看?”
蕭叢月扶牆站了起來,拍了拍淩亂的衣袍,冷冷的看了曹柏一眼,淡漠的聲音不掩威嚴:“先扶我回去吧。”
“是。”曹柏不甘的收回目光,眼底極快的劃過一抹陰狠,伸手扶住了蕭叢月。
邵輕回到新房,已然是亥時了。
今夜發生的事情太多,若不是院子裡掛滿了紅燈籠紅綢,邵輕差點兒忘記今日與自己成婚的還有一個新娘子了。
手剛剛碰上房間,門突然被人從裡麵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