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衫寡婦趁機將雲寒拎了起來,瘦骨嶙峋的五指扣住雲寒的脖子,冷聲喝道:“將驪歌放了,如若不然我便將這小子殺了。”
魏月茗幾乎是想也不想的,一掌朝驪歌的天靈蓋擊下,掌心的靈力從掌中滲出,直逼驪歌頭頂。驪歌仰頭尖聲大喊,目呲欲裂,左眼中滑落一行血淚。
“驪歌!”黑衫寡婦正欲奔過去,便見魏月茗迅速收手,抬腳將驪歌整個人踢了過來。
黑衫寡婦挾持著雲寒上前,接住了驪歌,三人重重的摔倒在地麵上。
“驪歌,驪歌。”黑衫寡婦使勁的搖晃著驪歌的身子,驪歌緩緩的張開一隻眼睛,掙紮著爬了起來,朝著魏月茗的方向跪了下來。
“驪歌,多謝,謝祭司大人不殺之恩。”
魏月茗麵色依舊沒有什麼表情,銀色的瞳孔一片淡漠,“本宮隻是將你從不夜城拿走的東西收了回去,你的左眼,隻算是利息。”
魏月零腰間的錦囊裡拿出一個竹筒,將一顆血淋淋的眼珠子放了進去,用布綁緊口子,指尖輕劃,畫了個禁咒。
“是,驪歌知道。”驪歌捂著左眼,麵色蒼白如鬼。
邵輕搖了搖頭,她並不同情驪歌,她此生最恨的,也是背叛者,更何況這個人背叛的還是她的男子,她能同情她就就怪了。
邵輕看了魏月茗一眼,道:“將雲寒交出來,你們可以走。”
話音剛落,突然一陣天搖地晃,憤怒的嘶吼聲傳來,邵輕嚇了一大跳,扭頭一看,遠遠看見一道詭異的身影朝這邊飛速而來,意識到了什麼,一咬牙,身形一晃,將黑衫寡婦身旁奄奄一息的雲寒抓了起來。
“姑姑,快跑!”
魏月茗顯然也知道是什麼回事,立即跟隨在邵輕的身後,轉身就跑。衣擺驀地被人拽住,魏月茗動作微滯,倏地低頭看向地上的人呢。
“前祭司大人,救救屬下。”驪歌抓住魏月茗的衣擺,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而原本在她身後的黑衫寡婦,早已不見了蹤影。
魏月茗顰眉,正欲開口,身側一陣風刮過,夜嵐笙抱著魏月零穩穩的在魏月茗身旁站定。
“大人……”驪歌麵露慌張和難堪,緊攥住魏月茗衣角的手微微鬆開,魏月茗趁機抽回衣角,拉著夜嵐笙的的手臂帶著它往前跑。
“阿輕在前麵,快走。”
身後的巨蟒越來越近,夜嵐笙也甚至沒有看驪歌一眼,緊隨在魏月茗身後繼續往前跑。
驪歌絕望的看著夜嵐笙遠去的背影,地麵的動蕩越來越厲害,驪歌回頭茫然的看著巨蟒逼近,眼底浮現瘋狂之色。
血盆大口在驪歌頭頂上張開,再合起的時候,地上已空無一人。
邵輕帶著雲寒不管不顧的往前跑,雲寒的氣息越來越弱,邵輕咬牙,緩下了速度,四處看了看,眼尖的發現前方不遠處石壁上有個凹處,可容十餘人。
邵輕扶著雲寒走了過去,尋了出較平整的地方將他放了下來,探上他的脈搏,眉頭微微蹙起。
“喂,雲寒,快醒醒,不能睡。”
雲寒緩緩的睜開了眼睛,目光逐漸彙聚,看清眼前的人,低低喚了聲:“夫人……”
“你沒事……呃!”邵輕渾身一顫,不敢置信的低下頭,看著那柄刺入自己心臟的匕首。
雲寒雙目猩紅,僅有那瞳孔的中央還有一絲烏黑,麵皮一時扭曲一時恢複冰冷,相似在掙紮著,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喉嚨裡溢出,潰不成調。
“夫,夫人,快走……”
邵輕還未動,紮在她心臟上的匕首被拔了出來。邵輕渾身一僵,一口鮮血噴出。視線越來越模糊,恍惚間似看見了眼前的雲寒左手死命的握住右手,左腳不停的後退,右腳卻使勁的往前,像是兩個人分彆控製這這具軀體。
嘶吼聲回蕩,一陣陣內力擴散出來,邵輕被震得再次噴了一口鮮血,踉蹌著倒退了數十步。
身後不遠處兩道風聲劃過,隨後便是轟隆隆的巨響,有什麼龐大的東西跑了過來,地麵動蕩,風聲簌簌,有重物擊打在石壁上的聲音連綿不絕的傳來。
邵輕用力的抱住了石壁,扭過頭看向那幾道越來越遠的身影,看著那龐大的巨蟒從身後極速而過,一陣翻天的淩亂後,終於歸於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