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蛇頭看了看驪歌,又看了看地上的兩個人,識相的沒有插手,躲在
驪歌身後扭動著身子,瞪大了雙目看好戲。
“大人……”驪歌想要彎下腰去觸碰夜嵐笙,夜嵐笙卻先一步,抱著身下的往側邊滾了一圈,避開驪歌的觸碰。
夜嵐笙麵色蒼白,額頭布滿了汗水,看著身下神情依舊安詳的邵輕,唇角扯出一抹淺淺的笑容。
驪歌慌了,她如今不同從前,這一掌打下去,可不是兒戲。這個賤.女人已經死了,難道他也要死,他也想去陪她嗎?
不行,絕對不行!這個女人配不上他,他不能去陪她,他可是身負重任的不夜城城主啊!
“大人,你沒事吧?”驪歌還想靠近,卻猛然想起夜嵐笙對自己的抵觸,低頭看了自己的下半身一眼,旋即苦澀的笑了笑。哪怕今日她不是成了這幅模樣,他也還是不會在意她的不是嗎。姥姥說的對,不是自己的東西,哪怕再怎麼肖想都沒有用。
隻是,她得不到的東西,也定然不會讓彆人得到!
血劍幽幽的歎了一口氣,瞅了一臉糾結的邵輕一眼,哼道:“明明就擔心,裝吧,看你能裝到何時。”
邵輕翻了翻白眼,“擔什麼心,沒有心怎麼擔?”
話是這麼說著,邵輕卻立即冥神,讓靈識回歸現實。說起來她偏過了驪歌,還得多虧了縛魂子鈴織造的這個虛空以及血劍的力量呢。
誰能想到,兩樣隨時都能要了自己命的東西,關鍵時候卻成了她的救命道符呢。
夜嵐笙雙臂緊擁著邵輕,意識逐漸迷糊,恍然間,似有一隻冰冷的手撫上了自己的臉頰,輕柔得怕是會弄疼了自己一般。夜嵐笙強撐著睜開眼睛,冷不防對上一雙烏黑的眸子,那裡麵,倒映著他的麵容,還溢滿了柔情和心疼。
“什麼?你儘然沒死?”驪歌突然尖聲大叫了起來,雙目圓瞪,周身的戾氣大盛,朝四處強壓而去。
夜嵐笙身子一顫,吐出一口鮮血,目光卻緊盯著身下的邵輕,吃力的移動著手,與邵輕的十指相扣,笑容依舊溫潤,“到地下做一對鴛鴦,也無妨。”
邵輕卻瞪他,“凡間說得浪漫一些是叫鴛鴦,可到了地府裡,那便是直直白白的叫鴨子了!”
夜嵐笙挑眉,麵色雖蒼白卻不掩風情,“你又是如何得知?”
邵輕笑道:“我剛剛去了一趟啊,那裡的陰差說的。不過因舍不下你,我便謝絕了冥司的請茶,跑回來了。”笑容斂起,神情忽然變得嚴肅,“我回來了,所以我不準你死。”
“好,你不準,我便不死。”夜嵐笙低低的笑了起來,扯動了傷口,卻恍若不知,隻是低下頭,與邵輕鼻尖相抵,眉目溫和,眼底滿是柔情。
“啊!你這個賤.人!”從未見過夜嵐笙這般模樣,完全被無視掉的驪歌徹底惱怒,仰頭嘶吼了一聲,陰森森道:“想做鴛鴦,想相守?我偏生不讓你們如願。”
驪歌抬手,身後的八條蛇得令,蛇目青光乍現,張開了血盆大口,朝地上的兩人衝了過去。
邵輕眸光驟冷,驀地抱住夜嵐笙翻了個身,抬手在空中劃了兩下,原色的靈力在空中出現兩跳交錯的弧線。那些蛇顯然沒先到邵輕會突然間反擊,撤退已然來不及,隻好硬著頭皮撞了上去。
那些蛇頭撞在那兩道弧線上,頓時想碰到了什麼利器一般,蛇頭或被劈成了兩半,或被削去了某部分,一時間蛇鳴聲從洞中傳出,響徹整個山穀。
另外的八條蛇瘋狂的躁動起來,互相碰撞,驪歌一時間也討不到好處,當即急紅了眼睛。
“啊!!你們快給我安靜下來!再動我就將你們全砍了!”
八條蛇身恍若未聞,碰撞間甚至還殃及到了驪歌,驪歌的臉都氣青了,身子搖搖晃晃的,根本不受自己的控製。
一道銀光從洞口射進,下一瞬,又立即繞了出去。
驪歌一愣,顧不得那八條疼得互咬的蛇,目光四處的掃視著,卻沒有發現那兩個人的身影。沉默半響,忽的肩頭聳動,笑了起來,一雙通紅的眼睛突然浮現了詭異的青色。
周身青光大盛,那八條躁動的蛇,立即安靜了下來。
咬牙切齒的聲音從那黑青色的唇中溢出:“想跑?門兒都沒有!”
身後的八條蛇一時間忘了疼痛,瞅見驪歌陰森的笑容,瑟縮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