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刹看了眼邵輕,終還是沒有再出手阻止。隻要邵輕沒事,他們便不會受到懲罰,芙兒要這孩子,便隨她吧,橫豎不是龍門的人,殺了也不礙事。
“出去不要說你是夜家的人,笨死了。”魏月零掙脫開夜瀾溪的手,從邵輕懷中站了起來,倏地望向芙兒,眼底冷光乍現,聲音森寒如來自煉獄,“就憑你,也想動本宮的人?”
本宮?第三刹想到了什麼,麵色劇變,“你難道是,不夜城的那位殿下?”
“你還算不錯,識得本宮。”魏月零冷笑,瞳孔中的黑霧散去,露出一雙異色的瞳孔,“不過你認識本宮也沒用,今日,你們還是要死。”
第三刹驀地看向邵輕,冷聲質問:“邵輕,你明知我們龍門素來與不夜城之人不和,你竟敢與不夜城的人在一起!”
邵輕無辜的攤了攤手,道:“鬼刹既能是不夜城的人,為不夜城做事,而我隻是與不夜城的人在一起罷了,這又能說明什麼?”
“第三刹,不要與他們廢話了,快替我將這兩個小孩抓住吧,若我能吃下他們,我的大功必成!”芙兒大笑一聲,仿佛看到了自己將魏月零和夜瀾溪吃下腹的場景。
魏月零嗤笑道:“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頂著彆人的麵皮苟活,你到底是哪兒來的勇氣的膽量?”
邵輕拍了拍嚇傻了的夜瀾溪的背,淡淡道:“反正不是我借個她的勇氣和膽量。”
芙兒聽到“頂著彆人的麵皮苟活”這句話時,臉色一白,渾身克製不住的顫抖了起來,銀牙緊咬著下唇,皮膚上開始出現猙獰的凸起,似有什麼要從裡麵破出。
“好生邪惡的東西。”血劍察覺到了一樣,蘇醒過來。
邵輕目光一厲,將魏月零和夜瀾溪推到了身後,“這個女人有些奇怪,當心些。”
“姐姐,那個姐姐的身上長了好多花。”
夜瀾溪話音一落,那隱藏在芙兒衣衫之下的東西順著袖口領子還有衣擺伸了出來,霎時間上百條藤蔓環繞在芙兒周圍,每一條藤蔓上,都盛開著一朵綠色的花朵,而每一朵,都如洗臉盆般大小,花心是紅色的,還長著血淋淋的牙齒。
“啊,姐姐,我害怕。”夜瀾溪嚇得抱住了邵輕的腿,整個人躲在了邵輕的身後。
魏月零厭惡的蹙起眉頭,“這些時日,怎麼本宮見著的東西一個比一個醜一個比一個惡心呢!”
“不對。”邵輕搖頭,“那貓妖隻是漲了條尾巴又不喜歡穿衣服罷了,她生得可不惡心。”
“白花花的一團肉,還不惡心!”魏月零哼了聲,周身氣場擴散開,抬手,掌心銀紫色的靈力凝聚,幻化成一條鞭子。
第三刹眼底浮現恐懼,踉蹌著倒退了兩步。能以靈力化形做武器,那是靈力高深到了何種地步啊,這恐怕是他們尊主也做不到的事情吧。
朱蛇花敏銳的察覺到了來自魏月零周身的壓迫,緩緩的停止了舞動,往芙兒身後縮了縮。芙兒也意識到自己遇到了對手,隻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即便她收手了,也不見得他們會繞過她,那就隻有硬著頭皮上了。
“你身上的這些花真讓本宮惡心。”魏月零甩動了一下手中長長的鞭子,雙腳懸空而起,下一瞬,長鞭如怒龍般卷襲而出,銀紫色的光芒閃過,芙兒身後數十條藤蔓上的花朵被打了下來。花朵落地,立刻化作了毒水,所蔓延之處,地上的草屑和碎木,無一例外的全都融化了。
邵輕拉著夜瀾溪後退了幾步,沒有去插手魏月零和芙兒的對戰。第三刹退到門邊,深深的看了邵輕一眼,隻道了一句“龍門再見”,便迅速離去。
“該死的第三刹,你竟敢丟下我。”芙兒被魏月零的鞭子抽的衣衫破爛,身上那些被打落花朵的藤蔓在空中瘋狂的扭動起來,而花朵尚在的,立即縮了回去,一時間芙兒整個人被撐得鼓鼓的,肌膚上青筋乍現。
魏月零朝芙兒身上甩了幾個鞭子,芙兒尖叫一聲,奄奄一息的躺倒在了地上。魏月零並沒有就此放過她,手中的鞭子往芙兒的脖子上一圈,用力一拽,芙兒瞪大了眼睛,徹底斷了氣。
“不自量力。”魏月零握緊了鞭子,走到芙兒麵前蹲了下來,伸手一用力,撕開了芙兒臉上的人皮麵具,露出了一張清秀卻猙獰扭曲起來的臉。
魏月零眼底浮上厭惡之色,收了鞭子回到邵輕身邊,毀了那張人皮麵具,散了手中的鞭子,麵色一緩,得意洋洋道:“阿輕,我很厲害吧。”
“你最厲害了。”回答魏月零的,是臉上綻放出一個大大笑容的夜瀾溪。
魏月零麵皮一僵,“誰問你了!”
“好了,你們先彆急著吵,這裡不安全,我們還是快走吧。”邵輕看了地上的芙兒一眼,摟著魏月零和夜瀾溪,快步離開。
破廟內安靜了下來,毫無生氣。
不知過了多久,一股冷風吹過,兩道身影出現在廟內。
“這個女人死了,倒是提浪費的。帶回去吧,看看能不能救。”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