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一小兩個人站在房門內外,一個著仰頭,一個低著頭,大眼瞪小眼,昏黃的燭光映照下,兩人的眉眼間,出奇的相似。
魏月零捅了捅邵輕的胳膊:阿輕,你覺不覺得這乞丐兒與我侄兒生得有些相似?
邵輕讚同的點了點頭:與我相公生得也很相似。
魏月零:你說她會不會是我侄兒在外麵偷生的孩子?
邵輕想了想,搖頭:我相公半個多月前還是個雛兒,生不出這麼大個孩子。
魏月零長大了嘴巴,旋即一臉同情:可憐的阿輕,你肯定被他騙了。
邵輕:……
“你們兩個還不進來,呆在外麵做什麼?”夜嵐笙淡漠的聲音傳來,兩人回神,伸出腦袋往門裡一看,便見夜嵐笙雙手環胸,坐在桌邊,正望著他們二人。
夜瀾溪站在夜嵐笙身側,衝邵輕笑了笑,“姐姐,快進來,哥哥不生你的氣。”
夜嵐笙低頭看了夜瀾溪一眼,麵色柔和了一些。邵輕和魏月零見此,相視一眼,畏畏縮縮的走了進去,兩人沒忘將房門關上。
魏月零軟蠕蠕的喚了聲:“侄兒,晚上好。”
邵輕聞言,也跟著道了聲:“相公,你晚上也好。”
這時夜瀾溪不甘落後的也來了句,“哥哥,你天天都很好。”
“……”夜嵐笙被氣笑了,“你們誰來說,今晚到底上哪兒去了?”
“哪兒都沒去。”
“哪兒都去了。”
邵輕和魏月零異口同聲的說完,立即捂住了嘴巴,瞪了對方一眼。察覺到夜嵐笙周身的氣息越來越冷,邵輕趕緊跑了過去,直接將夜嵐笙撲到在地,使勁兒的往夜嵐笙的頸間蹭,“嵐笙嵐笙,我們剛才遇到壞人了,你先不要生氣,快安撫安撫我。”
夜嵐笙哭笑不得,該是你安撫安撫他吧。
夜嵐笙看著懷中的小腦袋,無奈的歎了一口氣,抱著邵輕站了起來,替她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溫聲道:“你們還知道我會生氣,可知道我會擔心?”
她怎會知道,他出來時看不見她,詢問管家知道她帶著魏月零出去後,多麼的擔心。他知道她不喜歡自己跟她跟的太緊,也知有魏月零在她不會有什麼事情,所以便忍著沒有去找她。
原以為她隻是出去玩玩,很快便會回來,所以他一直留著燈等著,一直不敢睡,緊盯著自己的掌心,生怕她出了什麼意外,沒想到她倒好,這都快天亮了才溜回來。
“知道,所以我安然無恙的回來了。”邵輕討好的蹭了蹭夜嵐笙的胸膛,“我還帶回了焚濕骨。”
夜嵐笙已經緩和下來的麵色,聞言立即緊繃了起來,撥高了升調:“你去了鳳閣?”
“嗯。”既然做都已經做了,邵輕不想再瞞著夜嵐笙,或者騙他,要知道夜嵐笙可是什麼事情都會與她說的,半點都沒有隱瞞,她又怎能對不起他的信任。於是邵輕一五一十的將事情與夜嵐笙說了一遍,包括與林長老進了鑄劍宮之後的,絲毫不保留。
末了,邵輕低下了頭,小聲道:“我知道師……蕭叢月就在祠堂裡。”如若不然素來戒備如此森嚴且高手如雲的鳳閣又怎會任由著她帶著兩個孩子進去,而不起半點風波呢,她可不會認為是她和魏月零夠厲害半點動靜都沒有弄出來。
夜嵐笙斂了眸色,淡聲道:“以後不許再去見他。”
“好!”邵輕想要不想便應了下來,反正她也不想,更不打算見蕭叢月。
魏月零見此發展,便知今日是過去了,暗暗鬆了一口氣,朝夜瀾溪使了個眼色,隻是夜瀾溪哪裡分的出心來理會他啊,自邵輕和魏月零進了房間開始,夜瀾溪的目光便沒有離開過夜嵐笙,臉上一直掛著憨憨的笑,一雙大大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形。
被邵輕和夜嵐笙無視也就算了,這個小乞丐憑什麼無視他!魏月零火氣蹭的就冒了上來,小跑過去捏住了夜瀾溪的耳朵,陰測測道:“你走不走,不走本宮就將你的耳朵扯下來。”
夜瀾溪跳腳,鼓著腮幫子瞪魏月零,“你壞人,快放開我的耳朵,痛痛。我要和哥哥說話,我不走,不走。”
魏月零不由分說的拎著夜瀾溪往外走,頭也不回的冷笑道:“什麼哥哥,誰準你亂認親戚了,那是本宮的侄兒。”要是你喚小嵐笙哥哥,那豈不是他魏月零的侄兒了,他才不要這麼個臟兮兮的侄兒呢。
夜嵐笙抬頭,看著那兩個小小的身影,挑了挑好看的眉梢,“你上哪裡撿了個女娃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