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漠瞥了魏月零一眼,暗道這小祖宗可真壞,故意說出來讓大人心裡不痛快。
“我倒是比較好奇,步離見到邵輕真容時的表情。”魏月茗唇邊勾起一抹淺淺的笑,神色有些恍惚,不知道在想著什麼。
城主府最深處,有一座奴院,那是提供給奴才沐居住的地方。而此時,奴院的門口,兩名女子名對麵,劍拔弩張。
周圍圍滿了奴才,奴才們看了看芙兒,又看了看夜漓香,一時間不知道該站在那一邊啊,一個是城主請回來的貴客,一個是夜家受寵的小姐,真真是讓他們為難啊。
芙兒看著眼前像隻驕傲孔雀似的夜漓香,氣得銀牙緊咬。她不過是走出了散散步罷了,沒想到這個女人將人將她攔了下來,那日在京淮府沒能將她殺了,真是可惜。也怪這女人命好,竟然恰恰好讓路過的蕭叢月救了她,如若不然這女人現在定已是一副骨骸了!
夜漓香隨意揮動著手中的鞭子,雙目緊盯著芙兒的臉,眼底冷意更甚,“你這個賤.女人,竟然敢冒充蕭輕悅來勾.引本姑娘的表哥!”
芙兒的心咯噔餓了一下,麵上卻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我不知道夜姑娘再說什麼。”
“不知道?”夜漓香冷笑,“世人皆知,鳳閣第四任閣主蕭輕悅三年多前就已經死了,你頂著她的麵容出來做什麼?”
芙兒蹙眉,“誠然,蕭輕悅已經是了,隻是夜姑娘好像誤會了一件事,我是邵輕,不是蕭輕悅。”
“呸!你當本姑娘沒見過邵輕的容貌?”夜漓香見過邵輕沒有帶人皮麵具的時候,那張臉隻算得上是清秀罷了,哪如這張這般傾國傾城。
芙兒深深一笑,道:“我那時不過是帶了人皮麵具罷了,這才是我真是的麵容。”
“你還敢狡辯,還不立即給本姑娘將你臉上的人皮麵具撕下來!”夜漓香怒了,長鞭一甩,打向芙兒。
芙兒麵色微變,正欲伸手去擋,一縷月見草的清香漂亮,下一瞬一名黑袍男子擋在了她的麵前,隻見紫光一盛,夜漓香揮過來的的鞭子打了出去。
“表哥!”夜漓香氣得跺腳。
芙兒趁機上前一步,挽住了夜嵐笙的手臂,可憐兮兮道:“嵐笙,你這表妹實在是太凶了。”
夜嵐笙不動聲色的拉下芙兒的手,走向夜漓香,沉聲道:“回去準備準備,明日一早,準時來參加祭祀。”
“是。”夜漓香儘管再不情願,也不會耽誤了正事,惡狠狠的瞪了眼洋洋得意的芙兒後,這才甩著鞭子離開。
周圍圍觀的一眾奴仆也立即做鳥散狀,即便夜嵐笙再好看,他們不敢再多留。曾經就是有個婢女多看了城主大人一眼,便被管事的罰去打掃了一個多月的茅廁,他們可不想去掃茅廁!
夜嵐笙回頭身,看著芙兒臉上那張再熟悉不過的麵容,眼底極快的劃過一抹冷光,麵色卻柔和了下來,道:“我讓雲漠送你回去吧,待明日忙過後,我再來看你。”
“嵐笙。”芙兒上前一步,拉住了夜嵐笙。夜嵐笙回過頭,目光落在芙兒扯著的衣袖上,強忍著將她揮出去的衝動,低低道:“阿輕,你何時變得這般不聽話了?”
芙兒眸光一顫,收回手,揚起一抹牽強的笑,道:“好,我等你。”
夜嵐笙目光更冷了,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就走。他的阿輕,可從來都不是聽話的人,而他,正是喜歡她那樣不做作,偶爾犯二,帶著小任性,卻又知進退有想法的性子。
他的阿輕,獨一無二,無人可替代!
雲漠做了個請的手勢,淡聲道:“夫人,請吧。”
芙兒依依不舍的收回不掩愛慕的目光,看了雲漠一眼,蔫蔫的往回走。
雲漠隻將芙兒送到了她所住的地方,站在門外看著芙兒走進去後,便轉身離開了。
芙兒回到房間,將將關門,蠟燭便燃了起來。芙兒心中一驚,正要低喝出聲,隻見屏風後走出兩抹身影,其中一人正含笑看著她。
“可曾見到他了?”
芙兒鬆了一口氣,冷聲道:“你們怎麼來我這裡了?若是被人發現,彆說你們,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死。”
“你頂著這張臉,不夜城的城主舍得讓你死?”許知財笑了笑,走到桌邊坐下,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淺飲了一口,“你不要忘了我們兄弟二人救你的目的,上頭的人已經說了,若你這次不能離間夜嵐笙和邵輕,你也不用留著了。”
芙兒麵色微變,撇過頭去,“他說要過來明日才能來找我。”
“真是有夠笨的。”許知財冷笑,隨手丟給芙兒一個錦囊,“吃下裡麵那顆綠色的藥丸,裝病引夜嵐笙過來,紅色的那裡,丟進燃爐裡點燃。接下來該怎麼做,不用我教了吧?”
芙兒接過錦囊,緊緊的攥在手心裡,咬了咬下唇,硬著頭皮道:“我試試。”
浮光殿偏殿。
夜嵐笙洗過澡回來,便見魏月零正坐在桌案後,抓著筆不知在寫著這麼東西,聽到動靜也隻是懶懶的抬頭看他一眼,又繼續埋頭寫。
“在寫什麼?”夜嵐笙走了過去,魏月零鮮少有拿筆的死後,他不禁感到有些好奇。
魏月零的小臉浮上一抹慌張之色,趕緊丟了筆,將紙團成一團收入袖袋中,“沒什麼,隨便寫寫。”
夜嵐笙隻是笑笑,揉了揉魏月零的小腦袋,轉身去找毛巾擦頭發。魏月零瞅了夜嵐笙一眼,問:“你方才可是去見那個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