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魘笑的花枝亂顫,“這下三師兄妹的湊齊了。”
邵輕狠狠的刮了薄魘一眼,你不說話會不會死。
薄魘回以一個媚眼:不會。
夜嵐笙不動聲色的擋在了邵輕和蕭叢月中央,與蕭叢月四目相對,誰也沒有說話。
薄魘懶懶的打了個哈哈,瞥了這兩人一眼,“你們若是打算含情脈脈到天亮,說一聲,本尊與阿輕自己進去便好。”
僵持之下,夜嵐笙率先開了口,“邵遲在裡麵?”
蕭叢月看了邵輕一眼,點了點頭,“如今風雲盟為她所控,你們進去隻是送死。”
薄魘蹙眉,“她如今究竟到了什麼樣的程度?”
邵輕撇了撇嘴,將額頭上的布條拿了下來,曼斯條理的纏在了手腕上,道:“我與嵐笙,加上魏月茗和魏月零四人都打不過的靈獸,她能一招擊殺。”
薄魘嘴角抽了抽,“真是太……變.態了。”
蕭叢月歎了口氣,道:“若是可以,我希望你們不要進去,因為即便進去了,你們也改變不了什麼。”
薄魘冷笑,“你該不會是邵遲特意派來阻止我們的吧?”
蕭叢月搖頭,“我是來阻止你們,但卻不是她派來的。”
蕭叢月將邵輕他們離開後山頂上發生的事情與他們簡單的說了一遍,最後道:“悅兒,我希望你有多遠走多遠,最好,永遠都不要出現在她麵前,你們不是她的對手。”
薄魘眯了眯眼,冷聲道:“虎毒尚且不食子,本尊活了這麼多年,第一次見到這麼陰毒的女人。”
邵輕翻了翻白眼,說的好像他薄魘活了很多年似的,充其量也不過才二十多歲的年紀罷了。
邵輕走到蕭叢月麵前,看著他蒼白的臉,一時間不知道是什麼滋味,“為何?”
在她被丟下鑄劍池的時候,她就很想問一句為何。
蕭叢月毫不掩飾寵溺的看著邵輕,聲音溫柔:“原因不重要,你隻需知道,沒有人比我更希望你能活下去。”
“她逼你的?”邵輕不自覺紅了眼眶。那日的盲點,她並不是不知道,隻是被恨衝昏了頭腦,不願去相信罷了,如今蕭重燕已經死了,她還有什麼可以恨的。
她比誰都清楚,當年她被丟下鑄劍宮後,雖然沒有死,從裡麵爬了除了,可若不是有人故意而為之,撤走了祠堂周圍的人,她也必死無疑。
蕭叢月苦笑,“如今說這些,還有什麼意義?回去吧,不要出現在她麵前,她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邵輕深呼吸一口氣,情緒逐漸恢複平靜,“她抓任笑去做什麼?”
“取走她腹中的胎兒。”蕭叢月道,“她不止要我與燕兒的孩子,更要薄魘的血脈。”
夜嵐笙挑了挑眉,他是不是可以認為,若他與邵輕有孩子,邵遲也不會放過?
蕭叢月看了夜嵐笙一眼,點了點頭,“血劍邪氣太過濃重,一旦取出,很難控製,她必須以最乾淨的血來洗滌血劍,成人或多或少身上都沾染了邪氣,唯有新生嬰兒,是最乾淨的。”
“沒想到,邵遲為了對付我。”邵輕周身紅光一身,一柄長劍從邵輕的體內飛了出來,懸在幾人麵前,“有一點,我要為自己證明。蕭重燕的死因不是我。”
蕭叢月目光複雜的看著血劍,點了點頭,“沒錯,燕兒的死,是她有意而為之,欲要嫁禍於悅兒。”
薄魘蹙眉,問道:“邵遲武功既然如此高深,為何不直接來抓邵輕?”
蕭叢月看向夜嵐笙,夜嵐笙沉吟了半響,道:“有些儀式,必須是祭祀品心甘情願才能夠進行。”
就如芙兒,她心甘情願的走上祭祀壇,所以她成為了祭祀品,讓祭祀大典得以繼續進行。
蕭叢月補充道:“還有一點,她心知悅兒是個心懷蒼生的人,她想讓天下人逼悅兒,逼得她恨儘天下人,逼她走投無路。”
光憑讓邵輕心甘情願的走到祭祀點是不夠的,邵遲還需要邵輕心中有足夠的恨,邵輕有多狠,血劍的力量就有多大。
如今蕭叢月唯一感到慶幸的,便是邵輕手上沒有沾染人命,依舊足夠善良,如若不然,即便邵遲不動手,血劍也會反噬了她。
“一個身處江湖而不沾染生命,反而救了無數性命的人,實在太難得了。”血劍歎道。除了夜嵐笙下的符咒,這也是它一直動不了邵輕的原因之一。邵輕的力量太過乾淨,完全可以壓製它的邪氣,因而它一直拿邵輕沒辦法,更甚至,會忍不住去幫她。
邵輕一直沒有說話,直視著前方,風雲大門的方向,與站在那裡的白衣女子,毫不避諱的四目相望。
“為何?”邵輕突然開口。
三人一愣,突然意識道了什麼,驀地朝風雲盟門口的方向看了過去。
邵遲緩步走下台階,在邵輕幾丈外停下步子,目光不讚賞,“你比你母親更加通透。”
薄魘和夜嵐笙不動聲色的走到邵輕身旁,一左一右的站著。蕭叢月立於一旁,對於邵遲的出現,隻是皺了皺眉頭,沒有任何慌張之色。
“我母親的事,可是與你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