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展那天,我沒有去觀禮,方若飛和樓玉鑫打了好幾個電話,我絞儘腦汁,想不出好借口,最後,用了一個很蹩腳的借口,表示我人不舒服,在醫院。
這種借口百試百靈,加上他們確實沒有想到,我能有什麼理由不去,總算是蒙混過關了,我把西裝給邱霖嚴穿好,細心的給他把領帶係好,這玩意不好係,我學了好久,才學了個現在這個,係的有模有樣。
“要不,跟我去公司,你好歹也是公司的一大老板,整天不露麵,說不過去吧。”邱霖嚴拉著我的手,笑眯眯地說道。
“還是不要了,我什麼都不會,去了也是無聊,難道你開會,我還要在旁邊做會議記錄不是,就怕我寫出來的東西,連我自己最後都不認識了。”我擺擺手,拒絕了這個提議。
“那你在家裡乖乖等我。”邱霖嚴淡聲道。
“還可以畫畫寫生,多愜意的事情。”我的笑容並不輕鬆。
送走邱霖嚴之後,我回去睡了一個回籠覺,昨晚又折騰了個厲害,根本沒睡好,現在睡一會兒正好。
醒來之後,看了眼時間,畫展也差不多要結束了打開電視機,剛要翻看一下,之前看過的狗血韓劇,一條新聞就跑到了眼前。
“十年磨一劍,沉寂過後的驚豔,新派畫家顏如玉在爆出一係列醜聞之後,在繪畫界消失了整整一年多,這一次,她首次亮相於青年畫家方若飛舉辦的第一個畫展上,其代表作花開富貴一出現,就贏的了一眾好評,就連各位老派畫家都認為,這幅畫的靈氣和其展現的意境已經超越了之前所有的畫作,她是不是能洗刷掉身上的汙點,從新開始呢?這是一個迷,然而喜歡她的粉絲已經開始活躍起來,讓我們期待……”
我把新聞倒回去,又看了一遍,首當其中的,是我那副畫,被做了一個巨大的特寫,掛在畫展裡最顯然的位置,而顏如玉站在畫展下麵,笑的得意。
畫麵轉動的時候,我忽然坐直了身子,因為我看到,在那一閃而過的鏡頭裡,有安蘊穎的影子,我不禁皺起了眉頭,安蘊穎還特意跟顏如玉一起去參加畫展了嗎?
原本我一直很希望,在今天,媽媽陪我一起去參加這個畫展,讓她感受一下,屬於我的世界,為我而驕傲自豪,現在,我的榮譽和我的自豪,都已經送到了顏如玉的手裡,連我的媽媽,也去參加她的畫展了,拿著的,是我親手畫了兩個月的畫。
心裡煩躁,我乾脆又把電視機關掉,起身在屋子裡走了一會兒,心情還是無法平靜,媽媽啊媽媽,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我以為第一個來找我的人是方若飛,畢竟,他那樣嫉惡如仇耿直的性子,看到我的畫被顏如玉拿過去冠上她的名字之後,絕對會受不了,若不是考慮到是他人生的第一個畫展,方若飛說不定當場就把事情揭穿了。
可是讓我意外的是,第一個來找我的人竟然是樓玉鑫,他氣急敗壞地在外麵敲門的時候,我正在打理陽台上的花,聽到敲門聲,我淡定地把門打開,還沒有把人迎進來,樓玉鑫就一巴掌把門拍開,對我低吼道:“為什麼?”
“是你?”我眨了眨眼睛,還以為自己眼花了,朝門外看了眼,沒有看到方若飛。
“不要岔開話題,我問你為什麼?”樓玉鑫瞪著眼睛,氣喘如牛,好像遇到了特彆無法接受的事情一樣,不斷的喘著粗氣,眼眶都快要冒火了。
“沒想到來找我的人會是你,真是驚訝,那樣的場麵,難道不是你想要看到的,畢竟,你對顏如玉的心思,我們都看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