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杳故作輕鬆的道。
“有事沒事,不是你說了算!大夫呢?怎麼還沒有來!”定北侯夫人緊張萬分的道。
“來了來了!”
很快女府醫被請來了,屋子裡不相乾的人都離開,然後府醫開始替沈杳清理傷口。
燕翎昭被請出房間,還沒來得及說話,定北侯夫人就劈頭蓋臉的問道:“是你今日帶著杳杳跑去京郊馬球場,導致她受傷的?”
燕翎昭很想說,他沒帶沈杳去,是她自己跟過去的。
但是想了想,什麼都沒說。
隻是低頭認錯。
不管怎樣,今日那般危險的場景,隻有沈杳一人挺身而出,替他受苦受難,這份情誼他記下了。
此時就算是被罵他也認了。
“夫人,不關二弟的事情。”這時,燕翎昆從外頭走了進來,開口道:“我可以作證,二弟並未帶弟妹去馬球場,二弟妹是擔心他,自己坐車去的,我不放心也跟了過去,是我沒有保護好他們……“
定北侯夫人看到燕翎昆,神情立刻變了幾變。
她冷冷道:“沒有想到居然連你都驚動了,不過老二他的確是犯了錯,得罰!來人啊!帶世子去祠堂跪著!杳杳什麼時候傷好了,再什麼時候回來!”
“不可啊夫人!”
周嬤嬤等人聞言全都紛紛勸說:“世子身體虛弱,祠堂裡又陰又潮,去了會加重病情啊!”
“那也比昏迷不醒的杳杳強吧?”定北侯夫人不為所動。
燕翎昭站起身來道:“我去。”
說完便要往外走。
結果沒走幾步路,他人輕輕一晃,然後就直挺挺的倒下了。
身後響起一片驚慌失措的喊聲:“世子!您怎麼樣了!”
府醫那邊剛仔細小心的替沈杳包紮好了傷口,還沒喘上一口氣,燕翎昭又被抬了回來。
“世子犯病了。”
府醫說著,一邊飛快的寫了方子讓人開藥,一邊解開燕翎昭的胸口,給他施針。
定北侯夫人把燕翎昆打發走,走進屋子裡來,看著這一對病人,長長的歎息一口氣。
“這都是什麼事兒呦。”
沈杳這一覺卻睡的很沉。
而且是從未有過的輕鬆。
夢裡麵,她看到燕翎昭時,他一身青藍色的直綴,整個人意氣風發,神采奕奕,再不是從前病懨懨的模樣。
然而畫麵一轉,沈杳看到了熊熊的大火,火光的儘頭,是定北侯府的門匾,終於支撐不住從房梁上咣當一聲掉了下來,瞬間就被火舌吞沒,耳畔是撕心裂肺的哭喊聲,定北侯府的人死的死,被抓的被抓,一座赫赫揚名的定北侯府,一朝大廈傾塌。
沈杳猛的睜開了眼眸,大口大口的喘氣。
眼眸裡儘是驚恐之色。
她,居然夢到了所有人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