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沈杳在床上躺不住,便讓小團小圓兩個人攙扶著在庭院裡麵走動。
定北侯夫人聞迅趕來,看到沈杳艱難的在院子裡挪動,想要勸說到底是沒開口,反而進屋子裡去把證睡懶覺的燕翎昭給攆了出來。
“娘,你這又是做什麼……”
燕翎昭一臉的不情願。
定北侯府夫人數落道:“你看看杳杳,都知道出來走走,曬曬陽光,吹吹風,看看風景!你整天躺著都不怕發黴麼?”
燕翎昭:“……”
那能一樣麼?
“母親,世子身子弱,吹不得風,還是讓他回去好好的躺著吧。”這時,沈杳開口道。
“不行!你都起來了,他當然也得起來!”
沈杳:“……”
她憐憫的看了燕翎昭一眼,然後扶著小圓,去庭院裡麵梨花樹下坐著了,已是六月,梨花謝了滿樹青翠,掛著一隻隻未成熟的青梨。
沈杳看著這梨,想到未出嫁之前,她的院子裡也有一顆這樣的梨樹。
定北侯夫人看沈杳無事,便去忙了。
她一走,燕翎昭就回房去了。
沈杳在庭院裡又坐了一會兒,才回房,結果剛跨進門檻,就聽到裡麵有說話聲。
她腳步一頓,停了下來。
隻聽屋子裡麵春冬的聲音:“世子你騎的那匹紅棕馬的確是被人做了手腳,在那馬的鬢毛上發現了殘留的藥物,那是可以讓馬兒發狂的藥物……”
過了好久,才是燕翎昭的聲音:“可能查出來是什麼人做的手腳?”
“奴才審問了那日馬球場的管事,也拷打了那日管馬的小廝,結果發現並無人靠近那匹馬……”
“怎麼可能,若無人動手腳,那馬怎麼會發狂?”燕翎昭冷笑連連:“所有人都有嫌疑!尤其是周羽與裴玨,他們兩個,生怕我打馬球贏了,讓他們去城門上裸奔,下此毒手也是有可能的……”
春冬道:“不會吧?單單隻是比賽輸贏,就下這樣的毒手,也實在是……”
“這些紈絝子弟,最在乎的不就是輸贏嗎?”
燕翎昭說著,忽然扭頭朝著門口道:“你聽夠了沒有?”
沈杳隻好抬腳走進去。
燕翎昭坐在床榻上,一雙眼睛滿是警惕的看著她。
春冬垂手站在一旁,恭敬請安:“見過少夫人。”
沈杳對他點點頭,然後看著燕翎昭道:“我不是故意聽的。”
燕翎昭冷笑:“你就是看到春冬過來,所以才跟過來的吧?”
沈杳沒理會這句話,隻道:“看樣子你的調查陷入瓶頸了?其實要想知道到底是誰在馬兒身上做手腳,這件事很簡單。”
“簡單?那你倒是說說,怎麼調查。”
燕翎昭盯著她。
沈杳緩緩坐下來,然後才悠悠開口:“無論那日背後做手腳的人是誰,他的目的都是想要你受重傷,或者死……你想一下,這個結果誰獲利最大就行了。”
“一定是鎮國公世子!”
春冬脫口而出:“之前他與我們世子都喜歡東昌侯府家的蘇三小姐,但是蘇三小姐分明對世子有意,裴玨一直都在暗中憎恨世子……”
沈杳聽到這話驚訝極了。
不由扭頭看向燕翎昭:“你就是因為沒娶到她,所以才這麼恨我的嗎?”
燕翎昭很想說不是。
他從未喜歡過那位蘇三小姐。
之所以恨沈杳是因為……
“不錯,我就是恨你,阻礙了我迎娶心上人。”
燕翎昭冷冷道。
沈杳聞言歎息了一口氣,很是愧疚:“抱歉,拆散了你們,不過日後有機會的話我會彌補的,還是說回馬球場的事情吧,世子,可不可以讓我親眼看一看那匹瘋馬?”
“你看瘋馬做什麼?”燕翎昭滿是狐疑。
他的人調查了好幾遍,並沒有查出來什麼。
“看一眼吧,或許有彆的發現呢?”